一抹红光自东方的叠嶂层峦中缓缓升起,煌煌金丝从天际线浸染至整个四九城。
晨光熹微,天色渐明。
由于是休息日,再加上昨晚被贾张氏的那张破嘴折腾了半宿,四合院的老少爷们们难得的睡起了懒觉。
而各家各户的女人却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随着零星的锅碗磕碰声响起,微不可见的炊烟从连接灶膛的烟筒处飘出。
母亲梁玉将煮着小米红薯粥的锅盖盖上后,从柜子里挑出一件青灰色的汗衫,掀开门帘走进了里屋。
天气炎热,对于李家的女人来说,内里穿的汗衫最好是一天一换。
可李家的老少爷们在这件事上的表现却极为一致,懒的出奇不说,忘性还贼大。
若是没人把汗衫放在眼前,身上那件汗衫能穿十天半个月都不带换的。
大彪打着哈欠从桌子上跳下,竖着尾巴讨好似的轻蹭着母亲梁玉的脚踝,发出阵阵的呼噜声。
听到动静的白巧巧睁开了一双迷蒙的桃花眼,从枕头上微微抬头看去。
“娘?”
模糊视线里,将汗衫放在椅背的母亲梁玉正连连按手示意她不要出声,再多睡一会儿。
人醒魂未醒的白巧巧难得露出了一丝傻敷敷的模样,表情懵懂的点了点头。
直到母亲梁玉眉眼含笑的走出了里屋,意识逐步清醒的白巧巧这才反应了过来。
白皙的脸颊顿时浮起一片红晕,嘤咛一声将脸蒙在了枕头上。
由于新采用了一批苏联教材,四九城师范大学的课业在这一年格外繁重。
即便是一向勤快的白巧巧也下意识的贪恋起了被窝里的舒适。
这或许对李宝玉这个厚脸皮来说不算什么,可这对于早已将自己当作李家儿媳的白巧巧来说,不亚于社死瞬间。
直到少女将俏脸憋的通红,才从枕头上把脸侧了过来,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感受到下颚处传来的鼻息,一抹气恼而又幸福的笑意悄然漾上了白巧巧的嘴角。
轻轻捏了捏李宝玉的掌心,见自家小七眉心微皱睡得正香,白巧巧小心翼翼的将凝脂般的柔荑从李宝玉的手中抽出,悄悄的坐起身来,两节藕臂轻轻舒展。
“哈啊~~~”
一声绵软细腻好似融合着蜜糖一般的美人吟在房屋内悄然响起。
伸手将窗户推开一道缝隙,随着一股柔和的微风吹入,屋内浊气一扫而空。
淡淡的阳光洒在了白巧巧那纤细的腰肢上,微光透过薄衫,细腻白润的肌肤显的熠熠生辉。
而就在此时。
原本睡得正香的李宝玉突然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一双惺忪凶狠的眼眸来回扫视着四周,透着一股子想要吃人般的意味。
见屋里只有白巧巧一人,紧紧皱起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下来。
“呼”
李宝玉长松了一口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重重的摔躺在了床上。
“怎么了,小七?”
穿好衣服的白巧巧见李宝玉的额头上沁满了细密的汗珠,便从衣兜里抽出手绢给李宝玉擦拭了起来。
而后又将侧脸贴在了李宝玉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不烫啊,怎么这么多汗”
“没事儿,就是做了个噩梦。”
李宝玉咬着牙恨声道:
“狗日的易中海给老子唱了一晚上的探妹,老不正经唱的真他娘的难听!”
“啊?”
白巧巧眨着一双长长的睫毛,似乎想起了什么,掩着嘴轻笑了起来。
显然,昨天那节令李宝玉窒息的小课堂早已被四合院的女人们传了个遍。
“老易唱曲儿不好听,哥哥我给你唱两首听听怎么样?”
这时,两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窗外探了进来,带着军帽的脑袋好似叠罗汉一般,一上一下面带调笑的看着屋子里阔别已久的少男少女。
早已察觉到有人靠近的李宝玉一脸嫌弃瞥了一眼窗外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