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二嫂孟红显然也发现了这句话的不对劲,当即把手绢捂在了嘴前。
“掌柜的,你这,有什么喝的吗?”
“有有!”
回过神的邵三金赶忙引着二嫂孟红走到了台柜前。
“碎和沫,高沫咱这都”
话未说完,见“娄太太”面带嫌弃的皱起了眉头,邵三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娄家人怎么可能喝这种茶,自己也是昏了头。
“对对,鄙人还新进了些小叶花儿”
二嫂孟红眼里的嫌弃愈发浓厚,这让邵三金脸色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没办法,谁让自己这赌坊之中的东西都是给那些糙汉赌鬼们准备的呢。
就连那小叶花儿也是买来自己喝的,对娄家人来说自然是上不得台面。
【有病吧?】
【谁他娘赌钱的时候喝茶啊?】
二嫂孟红深吸了一口气,恨不得把邵三金拖出去一枪崩了。
然而下一秒,二嫂孟红的眼睛就亮了起来,看到柜角处的地瓜烧,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当年在天王山,这酒她可没少偷着喝,哪怕第二天头疼的要死,也死不悔改。
气的孟老爷子是牙根直痒。
直言哪个土匪崽子的地瓜烧要是再被孟红偷了,就丢进茅厕里喝尿。
自从生了李玉梅,她就再也没喝过地瓜烧,想想也有十三四年了。
眼中流露出深深怀念的二嫂孟红抬手便指向了台柜的角落处。
“把那两瓶地瓜烧给我拿来。”
“啊?”
这回不光邵三金愣住了,李宝玉哥仨一拍额头,亦是满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娘嘞,谁家贵妇喝地瓜烧?
“太太,这酒”
邵三金脸色为难,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脑子里的混乱已然让他忽视掉,娄家贵妇怎么会认识地瓜烧这种劣酒的问题。
“怎么着,茶我喝腻了,今个儿就想试点不一的,不行吗?”
没有继续理会连连赔笑的邵三金。
感受到背后李家众人那充满了无奈的视线,二嫂孟红脸色一红,恼羞成怒的回头骂道:
“看什么看!老娘伺候了你们半辈子,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一个两个的,全是没良心的!”
“都围着我干嘛,滚一边去,带你们来就是为了看我喝酒吗!”
“小老七留下!”
“啧”
看着老五老六哥俩逃也似的带着白巧巧几人散去,只留下了一道同情的目光,李宝玉忿忿的叹了口气。
家里面他可没少往下藏好酒,老爷子也没拦过二嫂孟红去喝。
就没听说过有人管喝地瓜烧叫享受的。
一口下去,辣的人喉咙痛,喝上一瓶半,他娘的能头疼两天半。
这种劣酒里的劣酒,也值得让他们哥几个挨一顿骂?
真他娘的冤。
接过邵三金小心翼翼递来的地瓜烧,二嫂孟红动作干脆的拧开瓶盖,很是怀念的对着瓶口闻了闻,当即便对瓶吹一口。
“呃啊他娘的,真舒坦!”
感受到酒液滑下时,那好似岩浆灼烧一般的熟悉感,脸颊浮起一丝酡红的二嫂孟红直呼痛快。
李宝玉的肩膀也被她狠狠拍了一下,险些打了个趔趄。
“走,二嫂带你耍两把!”
望着二嫂孟红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拎着李宝玉的背影,邵三金紧紧锁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买定离手!”
喧闹拥挤的人群中,面带兴奋的娄晓娥将一小叠钞票推进了写着大字的区域内,引起了一众赌徒的欢呼。
“下!下!”
“这位大小姐连赢三把了!”
“跟着她押,绝对会赢啊!”
“简直就是财神爷啊!”
“对对!我也押大!”
“押大!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