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找我有事?”
“哈哈,大前门!”
“我就知道,出来接你肯定是个好差事,谢了宝玉!”
看清了手里的烟盒,警卫员小杨喜滋滋的把烟塞进了兜里,咧着大嘴笑道:
“先走吧,路上再说。”
“团长着急的嘞。”
“叫我快去快回。”
说话间,警卫员小杨便揽住了李宝玉的肩膀,急匆匆的向着校门外的吉普车走去。
“好事还是坏事啊,老邢这大忙人我可是一年也见不到三次”
坐进车里,李宝玉莫名生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团长姓邢,与其说他是文工团的团长,倒不如说更像是作战部队的团长。
黝黑健硕的身影看不到丝毫文艺气息,走起路来就像是被狼撵着一般,向来都是忙忙碌碌的一个人。
如果说刘副团长的形象是文工团的母亲,那么邢团长的角色则更像是一个为寡妇撑腰的老猎户。
文艺演出从来看不到他,但若是给姑娘们出气,他必定是第一个冲上去,政委都拦不住。
在文工团修身养性的几年里,李宝玉见到他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这”
警卫员小杨将车打着火,抬起眼眸稍稍思索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
“我听政委说,过些日子好像是要有一个毛熊的访问团来咱四九城”
“上面叫咱团里出点节目,看团长的意思,还想让你写首俄语歌。 ”
“俄语?!”
果然,自己的预感没错。
李宝玉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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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工团的公室内气氛凝重。
满满坐了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李宝玉。
心里有些紧张的邢团长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想要抽上一根,然而却被齐燕大姐的死亡眼神给逼了回去。
“要表达出对毛熊的善意”
“还要表达出我们早已看穿了他们阴谋,以及体现我们的决心?”
这跟五彩斑斓的黑有什么区别?
李宝玉凝眉皱目,不断的在脑子里搜索着能够符合题材的歌曲。
事实上,这个任务并不是老邢下达的,而是邓姨亲自来文工团安排的工作。
这就容不得他划水了。
种花家和毛熊的蜜月期逐渐开始产生裂痕,双方的一些高层并不想放弃彼此,可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有些事不得不做
“啧,我好像有点思路了”
蓦然间,李宝玉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邢团长等人也露出了欣喜兴奋之色。
不过李宝玉却又紧接皱起了眉头。
“老邢,咱们库房里的乐器怕是不够,你得多跑几个地方了。”
文工团的乐器其实并不多,并且大多数都还是种花家的传统乐器。
而剩下少许的西洋乐器,基本都是曾经从蓝军那里缴获来的。
会用的人不是没有,而是有些乐器太过精细,坏了没办法修,以至于库房里的乐器还真没几个好使的。
现如今全国上下都勒着裤腰带,上面更不会花大价钱让你去修一个填不饱肚子的外国乐器,所以就需要去“借”了。
不管是“人”还是“乐器”。
明白李宝玉话里含义的邢团长露出了好似熊瞎子一般的笑容,咧着一口白牙斩钉截铁道:
“小宝玉,你放心!”
“只要你能写出歌来,团长我就是拼着被处分,也都给你抢回来!”
“那倒不至于。”
“毕竟是上面的任务。”
“只是我要的数量有些多,就怕有人会舍不得那些破烂。”
李宝玉摆了摆手接着说道:
“毛熊的军歌大多数受到东正教圣颂,占拜庭圣咏和格利高里圣咏的影响。”
“所以给我们的第一个感觉是“神圣”,而后是“大气”与“典雅”。
“想要表达我们的决心。”
“揭露他们的阴谋”
说到这里,李宝玉语气微顿,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那就要告诉他们,毛熊在我们的心里已经不再神圣!”
看到“团宠”胸有成竹的攥紧了拳头,众人也都情不自禁的一起攥紧了拳头,脸上更是洋溢起了激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