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苏联大使莫洛夫目光不舍的看着李宝玉的衣兜,语气有些急切的说道:
“年轻人。”
“我们现在依然是朋友!”
“或许吧,大使先生。”
李宝玉望着苏联的方向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遗憾之色。
他淡淡的说道:
“我只是文工团里的一名普通军人,国家大势我并不懂。”
“但我知道,身为一个国家的主权不容践踏,这是我们不可逾越的底线。”
“你们是顶风冒雪的先行者,而我们是查漏补缺的践行者。”
“我们的意识形态与文化传统并不冲突,西方世界也从没有真正的接纳过你们”
李宝玉指着墙上的两面旗帜,语气认真的继续道:
“没有利益与信仰冲突的我们本该是最完美的伙伴,合作共赢。”
“可你们真的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只能看到眼前的酒杯。”
“一个伟大且光荣的国家,不会去侵占谋算一路同行的伙伴。”
“即便这个伙伴暂时得了重病,贫穷且虚弱,但不要忘了,这个可以依托于后背的伙伴曾经要远比你的敌人更加强壮 。”
“就像你说的。”
“大使先生。”
“我们是朋友。”
“本该是朋友。”
房间内一片寂静,苏联大使莫洛夫看着李宝玉背后的旗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先生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李宝玉的话虽然略显单薄,然而站在的角度却可以说是高屋建瓴,对于苏联大使莫洛夫来说不亚于当头一棒。
类似的话语他们不是没有说过。
可坐在谈判桌上的两方,身负着千万万人民与国家的利益,又怎能轻易相让,这已然不是一句当局者迷就能说清的了。
这个自小凶顽的熊孩子终于长大了。
想到这里,先生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犹如看到孩子出息了的老父亲一般。
半晌,苏联大使莫洛夫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李宝玉伸出了手。
“年轻人。”
“对于今天的会面,我很荣幸。”
“希望下一次见面,我们能够一同重唱这首红色进行曲。”
“我很期待。”
李宝玉笑着把手伸了出去。
不过苏联大使莫洛夫却在他的笑意中看到一丝淡漠,就好像李宝玉笃定这样的事情并不会发生。
“先生,我和我的同志们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们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稍许沉默后,苏联大使莫洛夫转身与先生握完手,便带着保镖走出了房间。
房间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先生坐在沙发上,端起茶缸轻吹着热气,抿了一口茶道:
“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嘛?”
“认为什么?”
“朋友?”
在明台错愕的眼神中,李宝玉动作夸张的摊开了双手,随即笑的浑身乱颤。
“伯伯,别开玩笑了。”
“要不是邓姨说了我好几次,就凭他在谈判桌上跟您拍的那两下桌子,我早把那老小子剁碎喂狗了。”
“我可是坚定的种族主义者。”
“谁会跟一坨烂肉交朋友啊?”
“话说您看我这想法怎么样?”
“具体死法您挑一个就成。”
“您放心,我保证他不死在国内!”
“”
先生放下茶杯,脸色铁青的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指着门外。
“滚”
“得嘞。”
看到先生那一言难尽的样子,李宝玉老实的闭上了嘴巴,两指并拢划过额前敬了个礼,转身便颠出了房间。
“这小老虎,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半晌,充满了无奈的叹息声在屋内幽幽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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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的顺利结束,使得文工团全员都得到了最高领导的亲自表彰。
众人的情绪可以说是异常激动,直至回到了军营也还在兴奋的打摆子。
“老邢,同志们热情高涨,你说晚上咱们是不是得稍稍庆祝一下。”
“这股劲儿得泄下来,不然这几天同志们可连觉都睡不着了。”
“太激动了未必是好事。”
听到政委的建议,情绪高涨的邢团长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随即便收敛起笑容,将司务长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