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名姝这后妈当得,一点都不得罪人。
“确实如此。”听完宋希汐的解释,曹清沅的心才稍微好受了些,“当时我心里还在想,阮玲芳那疯婆娘怕是往死里作吧,竟然惹得阿姨大发雷霆。”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阿姨的车祸很有可能跟阮玲芳那疯婆娘有关。”曹清楚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我承认,我跟那疯婆娘是有过节。但是,她们前一天刚吵完架,阿姨第二天就出了车祸,你不觉得这是太凑巧了吗?”
“也许,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没证没据的,宋希汐也不敢轻易下判断说戈名姝的车祸跟阮玲芳有关系。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们。”曹清沅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我表哥他是在公安局上班的,刚好也是调查这次车祸的主要负责人,他告诉我那辆肇事货车是被偷来的。”
“一个月之前,他们接到有人报案,说自己的货车被人半夜偷走了。警方找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也没找到这辆车的下落。”
司机蒙面逃逸,肇事货车又是偷来的,显然这一次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与曹清楚告别后,宋希汐原地折返回病房。
这是夜幕已经降临,病房并没有开灯,外面马路的灯光透过玻璃折射而进。
戈名姝躺在病床上,偌大的病房安静如斯,落针可闻。
盛彦奕一动不动地倚靠在窗前,如同一尊艺术感极强烈的雕塑。
昏暗的光线将他的背影拖得格外长,有种说不上来的孤寂与冷清。
从盛彦奕出生的那一刻起,被便被打上了天之骄子的烙印,何等的恣意风光。相信没有人会把“落寂”、“孤独”这样的字眼往他的身上联想。
看着他削瘦而孤寂的背影,宋希汐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痛尖锐。
“盛彦奕。”
宋希汐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盛彦奕的肩膀微微地动了一下,并没有回头。
宋希汐向他走去,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他。
她把脑袋轻轻地贴在他的背上。
宋希汐明显感觉盛彦奕的身体瞬间变得绷紧。
两人都没有说话,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盛彦奕开口打破这份沉闷的寂,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你,是在同情我吗?”
宋希汐,从来都没主动向他靠近的时候。
甚至每一次他的靠近,她都会有意无意向后退。
可又不得不承认,就算她这举动只是对他的一种“同情”,他的心也是欢喜的。
她一直在说好话宽慰着老爷子,从始至终没开口对他说过一句安慰的话。相比苍白无力的安慰言辞,盛彦奕喜欢她这个有温度的拥抱。
宋希汐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是。”
“我既不是观音菩萨,也不是圣母玛利亚。”宋希汐用力把他抱得更紧,“所以这不是泛滥的同情心,而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