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恰从外间回来的儿子听见动静,寻了过来。
“爹,你忙活什么呢?”
老翁不答,从床下拖出了一宽长竹箱。
他拍了拍其上的灰尘,静静的看了箱子许久。
儿子微微色变,愣在了原地。
老翁掀开箱子,露出了其内的一柄斜长唐刀。刀旁边,则是一套墨蓝色衣甲,以及一顶形似铁制的雨笠。
“爹,我们家眼下这日子……”
儿子快步过去,悲鸣的跪在了老翁身旁,道:“眼下这日子,您舍得吗?”
老翁没答,神色却已坦然。他将竹箱背在身上,向外走出去,道:“养好我孙女,若能回来,我还教她习武。”
儿子泪涕并流,回过头,老翁已没了身影。
……
兖州任城,山野密林一山寨内。
正堂中,一壮硕青年手持三柱竹立香,向贡桌上的灵位恭敬而拜,口中同时念念有词。
“父亲,自荆州老家辗转至此,您等了三十年,便落寞了三十年。这一次,我终于替您等到了。”
他抬起头,正显朝气的脸庞尽是肃穆之色。
将香插进香炉后,他抬起手,拿起了供在牌位后的唐刀。
拇指推出刀柄,一抹寒光便映在他的眸中。
“儿刘成,此去定为您光耀门楣!”
————
夜里,兖州远郊。
一座早已残破的建筑内,忽的传来了脚步声。
白日里尚还腿瘸的乞丐此时已化成正常,但依然脏乱的头发却丝毫未变,唯有充做拐杖的木棍,此时换成了一柄唐刀。
步入里内,他便惊奇的笑道:“哟,本以为我来的够早,不曾想各位比我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