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呢?”
“在我眼前的锅里。”
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坩埚,段青理所当然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那个艾尔德老人早就把调和的方法告诉了我,不过现在还是少几样材料,所以我想试着能不能找出其他的替代品——”
“喂喂,你这是在浪费我们的宝贵任务回报。”出声打断了段青的话,朝日东升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材料一共有几份?够不够你这么挥霍的啊?”
“放心,我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对炼金过程中的元素反应颇有心得。”段青随意地向着对方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只要控制得住反应的程度,抑制反应的时间,保住现有的半成品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话说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想着做这个任务有什么用?”收起了自己想要继续说教的念头,朝日东升随后也将自己的目光从段青身上收回:“难道将苏尔图救起来就能扭转眼前的这个局势吗?不要舍本逐末啊。”
“倒是不会说什么这边比另一边更加重要的话,不过只是在坚持一直坚持的路罢了。”说出了这种莫名的回答,段青头也不抬地继续着眼前的工作:“反正守在帐篷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做,研究出另外一种可能性难道它不香么?打仗和武力可以解决问题,完成任务就未必不能解决问题啊。”
“呼莫卑那种特殊的存在姑且不论,呼伦族的全族可是比那苏族全族厉害多了。”似乎是找到了合适而又有趣的话题,原本一脸疲惫和痛苦的朝日东升一骨碌从地上坐了起来:“那些里北军的勇士和指挥的将领,每一个也比苏尔图厉害,我是不明白你所谓的解法有什么希望,拖他们上战场几乎等于送死啊。”
“我想救醒苏尔图可不是为了拖他们上战场,我是为了解开谜团。”段青声音低沉地回答道:“或许你也不认为隐藏在苏尔图事件背后的真相有什么样的意义,但是这可是我这一路调查过来的线索交汇点,打通了这个点或许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我还是不相信你的这种东西。“定定地望着灰袍魔法师看了半晌,朝日东升终究还是翻着身重新躺了下去:“我可是经历了一晚的兽潮并且活着坐在这里的人,我可不觉得咱们手上的那些线头可以给我们带来什么翻盘的好处。”
“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距。”笑着说出了这句话,段青依旧注视着的坩埚表面开始有气泡冒出:“好好学着吧,身为一名长者的直觉,可不是你们这种小青年可以随便学到的。”
“哼,还不是承认了自己年纪大。”摆出了席地而睡的姿势,背过身去的朝日东升不屑的声音也闷闷地响起:“以后就不要轻易反抗‘大叔’这个称呼了,大叔。”
“我指的是游戏时间和虚拟世界的体验时间,可不是实际年龄。”将正在冒泡的坩埚小心翼翼地抬了起来,段青一脸哭笑不得地回答道:“算了,不识好歹的家伙,反正我们之间的分工还算明确,你也只管完成你身上的任务就好。”
“只要你肯相信我,我也会相信你的。”
说出了这句莫名的话,灰袍的魔法师随后头也不回地向着里北军正在收军的方向走去:“在此之前——”
“守卫娜希娅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小子,你怎么来了?”
一段时间之后的呼伦族族内,吱嘎作响的风车下方忽然响起了某个老人不耐烦的声音:“昨晚的兽群攻击居然没有干掉你?”
“你就这么盼着我去死吗?”回答他的是属于段青的怪叫:“我还想去前线战场送死呢,结果还不是被你们族内的长老给赶了回来……话说你怎么知道兽潮的?”
“这个族群里人人皆知的事情,凭什么我不知道?”关门的声音随后响起,带着老人的声音也变得沉闷了许多:“也就是你们这些外族人还对这份上天的惩戒一无所知,都这种时候了还在外面乱逛。”
“你们连这种事情都瞒着我们,你们还是不是人?”回答他的则是段青更加无奈的叫声与堆在桌上的一声闷响:“亏我们还在想方设法地给你们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喏,你要的东西。”
“我要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艾尔德作势在桌前闻了闻:“这是……蓝血草和……这是我指定的那些材料?我要的可是原品!你怎么把它们给熬了?”
“抱歉,因为材料没有收集全。”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段青一脸无奈地回答道:“为了节省时间,顺便让我们家女会长因为过大的花销而挂在脸上的黑线少一点,我就自作主张将它们都做了。”
“当然,使用的是我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炼金知识。”嘴角扯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容,这位灰袍的魔法师双手向前推了推:“替代品可都是我自己出的,效果应该还算不错,你可以检查一下。”
“……好吧。”吊着眼睛望了对方一阵,老人终究还是接过了那口坩埚:“反正你和他可是自己人。”
“后果自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