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眼的布置进展还算顺利,与地脉的沟通也变得越来越流畅,我能够感受到那其中蕴含的巨大能量,以及……蕴含在其中的巨大情感。」
「这明显是危险的信号吧?你确定还要继续进行下去吗?」
「不然呢?还有什么其他的路好走?还是说你要我放弃这个计划,继续陪你去搞那些过家家一样的游戏?」
「我们可不是在过家家,我可是很认真地对待每一场比赛的安排,另外……‘成神的道路可没有那么简单,要是急于求成,最后终归会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行走在巨大的书架之间,段青与薇尔莉特之间的对话声在无尽的黑暗中隐约游荡,灰袍的魔法师也在抛出自己最后的这个观点后停顿了片刻的脚步,用淡然而又认真的目光回应着对方的注意「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之物,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认真地考虑一下,比如……刚才的那个人怎么样?」
「克里斯?呵。」犹如看到了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薇尔莉特脸上的笑容充斥着不屑的意味「他没有成为任何牵绊的可能,与其让我考虑那个不成器的小家伙,还不如考虑一下你——你觉得怎么样,小家伙?要不要娶我为妻啊?」
「我也没有让你去考虑他啊,你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感受着灵魂深处的某条连接的丝线中传来的阵阵颤抖,段青也只好报以一声苦笑「保持连结的感情可不止‘爱这一种,‘仇恨也是一种不可避免的方式……你不想报仇吗?」
「……不,已经不会了。」似乎终于明白了段青拐弯抹角想要问出的问题,收起笑容的薇尔莉特摇了摇自己的头「旧日的紫罗兰之塔已经倒塌,与芙蕾帝国有关系的那位长公主殿下也早就已经逝去,现在的我只是一名寄宿在他人篱下、试图追求魔法本源与极致的魔法师,仅此而已。」
「不不不,你可是我亲爱的导师阁下。」
再度开启了前进的步伐,两个人在段青的躬身行礼中继续向前行去「若不是你教会了我这么多的魔法知识,我也无法走到现在这一步,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行动。」
「哼,又想拉拢我的心吗,狡猾的小家伙。」薇尔莉特的脸上重新绽放出了笑容,只不过由于追随者的关系,段青可以明显感受到她此刻的轻松与惬意「我是不会上当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下一次的比赛,你能让我亲自参加。」
「喂,那样岂不是——」
有些无奈地想要起声反驳,段青面对着白衣女子淡然的微笑渐渐收起了自己的声音,他挠着脑袋想了一阵,然后冲着对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会想办法的。」
「这样不是也符合你的心意吗。」薇尔莉特扶着脸颊摆出了怨妇般的模样「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让我过多涉足你的工作和生活?」
「我哪有权利阻止你。」段青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你若真的想‘来,你自己就可以借这具身体去用,之前不是已经成果过许多次了吗?」
「怎么,不乐意?」薇尔莉特的手指在段青的脸颊边轻轻划过「看你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多少人曾经求我赐予他们一点点的魔法祝福都难于登天,而我现在几乎是你的专属魔法导师,你还想怎么样?」
「好好好,是我错了。」于是段青举起了自己投降的双手「所以你还有什么档期安排?下一个元素之泉已经找到了吗?」
「地脉的流向已经向我提供了很多信息,但……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与那位‘沉默的金先生&qut
;取得一些联系。」谈到了正经的话题,薇尔莉特也将自己脸上的表情微微收敛起了几分「如果信息和资料的指向没有错,我和他寻找的目标应该是同一处,而且……他说不定已经要捷足先登了。」
「那也是好事,只要不落到魔法帝国的手中就好。」段青撇着嘴巴回答道「虽然还不知道他们是否会使用‘模拟的手段……啊,对了,罗穆路斯的事情怎么办?」
「那个老家伙的死活与我何干?」他的这个问题果不其然得到了薇尔莉特的鄙夷回答「而且你们不是已经决定好如何行动了么?怎么,又觉得心里没底,所以想要让我再提供一些支援了?」
「经过初步的调查,我们发现罗穆路斯消失的方向是公国前线的南方。」
穿过了又一座如山般的巨大书柜,段青再度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具体的位置可能还要偏东一点,接近小安达契尔山脉的绿石村后方——你应该知道那里有什么吧?」
「翡翠之森,还有翡翠之塔。」薇尔莉特也收起了自己的不耐之色「事故爆发的名场所啊……怎么,那里正在发生着某种棘手的问题?」
「青灵冒险团的成员马上就会出发,能带多少战力和场外支援……要看我们为数不多的时间里作出的努力。」段青冲着对方点了点头「当然,我知道你也非常忙碌,不仅是这里的事情,虚空的事情,还有‘那个世界的事情……」
「好了好了,你的心意不用说我也明白。」手指点了点对方的胸口,打断了这番话的薇尔莉特摇着头笑了笑「反正也有‘追随者的便利,如果你真的需要援助,我会放下手头的工作立刻赶到的。」
「这可是专属于你的特权哟。」
冲着对方挤出了最后一个成熟妩媚的笑容,黑发的白衣女子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轻抚着胸口的段青随后也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摇头失笑着消失在并立无数的书架前方的黑暗之间。一段时间之后的公国首都塔尼亚境内,属于青蓝酒馆的大门口又一次被推开了,然而这一次在这里等待着段青的并不是与青灵冒险团有关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一名用黑色斗篷紧紧地笼罩着自己、蜷缩在吧台角落中的娇小人士「……」
「这里还没有开张。」
「……干嘛?没开张就不能来吗?」
「不,我不是要赶你走,我的意思是说没开张就不会有客人来。」
笑着走到了吧台的另一边,灰袍的魔法师随意地坐下了「既然没有客人来,你还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做什么?又不会有人看你。」
「习惯了,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