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苗贞耘仍心存侥幸,不肯死心,向媒人询问道:“喜婆婆,这其中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我那大儿子虽说并非心思缜密之人,但也绝对不会口出狂言、行为失态啊!他怎会把人家气成那般模样呢?”</P>
媒人冷冷地斜睨了青云翀一眼,回应道:“为何会气成那样子,恐怕还得问问你们府中的大公子才知晓咯。”</P>
“这……”</P>
苗贞耘心中暗自揣测,估计自己这个大儿子又闯下了什么祸端。然而,当着媒人喜婆婆的面,她实在不便径直质问。</P>
喜婆婆敏锐地捕捉到了苗贞耘的迟疑与为难,心知肚明此时此地已不宜久留,于是毅然决然地站起身来,准备辞别离去。</P>
“既然如此,那消息我便已然传达至此了。先行一步,告辞了。”</P>
说罢,喜婆婆便作势要起身离去,但她突然间像是想到些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对着一旁的苗贞耘说道:“青夫人呐,贵府的大公子一直都在男人堆里待着,对于男欢女爱这种事情恐怕知道的不多吧。有些事情呢,咱们这些局外人也是有心无力,还是得仰仗你们当父母的多多跟他讲一讲其中的门道才是。”</P>
“是是是,您说得极是,这确实是我们做爹娘的失职了。”</P>
喜婆婆虽然言辞委婉,但苗贞耘又岂能听不懂她话语中的深意?</P>
这不分明就是在暗讽青云翀木讷呆滞嘛,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让他们好生教导一番再放他出去,别一窍不通就出去祸害人嘛。</P>
苗贞耘强忍着心中的闷气将媒婆送出门去,待见那媒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后,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扯开嗓子怒吼了起来。</P>
“青云翀,你这个小兔崽子,赶紧给老娘滚过来!”</P>
青云翀倒也听话,并没有真的满地打滚,而是老老实实地走到了苗贞耘面前。</P>
“娘,您喊我有何事?”</P>
“谁是你娘?少跟我攀亲缘关系,我可没你这么蠢笨的娘!”</P>
“呃……”</P>
话刚出口,苗贞耘就意识到自己被气得口不择言了,她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但一想到这都是因为那个不争气的大儿子所引起的,愤怒之火便再次熊熊燃起。</P>
“青云翀,你给老娘如实交代,今日出门究竟做了何事?”</P>
她瞪大眼睛,紧盯着青云翀,语气严厉地质问道。</P>
青云翀却显得一脸茫然,慢悠悠地回答道:“和前两日并无不同呀,无非就是与对方一同吃吃饭、喝喝茶闲聊罢了。”</P>
“少跟我装傻充愣!”</P>
苗贞耘怒声呵斥道:“你当老娘不知情吗?快说,用餐的时候你是不是蓄意捣乱惹事了?让我猜猜看,你是不是将毒虫扔进人家的饭碗?亦或是朝人家茶盏中弹入鼻中秽物?再不然就是言语轻薄了人家闺女?”</P>
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青云翀,此刻听闻母亲这般斥责,脸色骤然变得十分难看。</P>
他愤愤不平地辩驳道:“娘啊!您怎能如此冤枉你儿子?扔虫子、弹鼻屎这类龌蹉之事怎会与我扯上关系?咱家若真有人干出此等勾当,那必定非老六莫属!”</P>
一旁默默吃瓜的青云兮突然被点名,被点名就算了,还往他身上甩黑锅,这种事孰可忍,孰不可忍!</P>
“大哥,你污蔑我!”</P>
“我怎么污蔑你了,我昨天还看见你挖鼻孔。”</P>
“挖鼻孔是挖鼻孔,和弹鼻屎有什么关系?”</P>
“怎么没有关系?鼻屎怎么来的,可不就是挖出来的?”</P>
“我没有!你瞎说!”</P>
兄弟俩莫名其妙的就呛呛了起来,突然被无视的苗贞耘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