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出师不利的大白熊,屡战屡败,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
它连着骂了几声晦气,狠狠的一口唾沫,如钉子一样从它硕大的嘴里飞射出来,深深地陷嵌在坚硬犹如钢板的湿滑冰面上。
不甘之余,又能为之奈何,也只能是立马灰溜溜地爬上冰川的陆地部分,并赶紧抖索干净了全身湿漉漉的水珠和水气,这些能快速带走其内在宝贵能量的讨厌寒冷。
而它,眼看头顶的那轮不算骄阳的红色炎日,已经快要落下西山。
而它,这一天的辛苦捕猎,到现在依然还是两手空空,只有所谓的过程,却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它不仅自己连续好几天不知道肉味,嘴里边早就淡出个鸟来,而洞穴中尚有嗷嗷待哺的妻儿,不知道这次两手空空回去,又会受到咋样的嫌弃和埋怨?
这是一头异常强壮的公熊,但它的强壮,只是限于面对这片白色大陆的大小凶兽。
一旦回到它的老窝,它憩息的巢穴,却是变得比小猫小狗还乖巧三分。
家里的母熊,虽然体型不如公熊那样的魁梧强壮,捕食能力更是远远的不如,但她自有无数的绝招,能轻易治理这头桀骜不驯的公熊。
而其最为有效的一招,也是屡试不爽的,只需要冷着脸,把它一脚地踹走,再也不让它敏感的部位这儿摸摸,那儿捏捏。
要想摸,甚至解解渴也不是不可以,赶紧出去捕食。
在这冰天雪地的白色世界里,捕猎到能供它们母子大快朵颐的极品美食,自是会笑脸相迎,四仰八叉任凭摆布。
如果捕获甚丰,甚至会主动地挑逗和迎合龌龊公熊的各种不雅姿势。
如果啥都没有,那就对不起了,绝对是一场宇宙风暴级别的争吵,再然后就是暗无天日的漫漫冷战。
此时大白熊的心里世界,绝对是异常丰富的,它总是闪现出家里黄脸婆一副尖酸刻薄的八婆模样。
她敞亮着嗓门,差不多小半个白色世界的凶兽都能听到的尖锐吼叫怒骂声音,横叉着腰肢,指着它的鼻子毫不留情地好一番痛骂,而丝毫不会顾忌旁边年幼孩子的一脸无辜的可怜模样。
它眨巴着细小的眼睛,左看看平常温柔贤淑的妈妈,右看看高大威猛的爸爸,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争吵?
它更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帮助谁,应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他们能够心平气和地静下来,一家人能够永远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掌心掌背都是肉,也都是自己最亲的人,实在是父爱如山一般的雄伟,母爱如海一样的深沉壮阔。
那个家,对白熊来说曾经是港湾,是归宿,是他所有的原动力,但大部分的时候,却是难言的煎熬,和迷茫的恐惧。
它越来越迷茫,不知道成家立业的意义所在,想那以前,它光棍一条无忧无虑的时候,每天自在逍遥,反倒没有这些生活的烦恼,更没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争吵。
一熊吃饱,全家不饿,每天除了吃,喝,玩,就是睡的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