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陆景川眉头微蹙，清冷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没、没事。”

已经到最后的话被林洋悉数吞了回去，换成一句‘路上小心’。

陆景川丢给他一个‘今天吃错药了’的眼神之后，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直到回到公寓，公寓里一片漆黑和寂静，陆景川才明白过来林洋欲言又止的原因。

苏小柔在那种情况下回了苏家，今晚又怎么可能会回公寓？

聪明如他，竟也有一天会糊涂到这种地步！

明明要晾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张嘴闭嘴提‘离婚’的小女人，却因为要晚归而心不在焉了半个晚上。

陆景川没有开灯，独自一人坐在漆黑里。

他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却也不得不承认：习惯果然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冷静、理智如他，甚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的，习惯那小女人张牙舞爪地将他原本波澜不惊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两室一厅的公寓只有一百多个平方，绝对是陆景川名下面积最小的一处房产。

但此刻，他却觉得房子过于空荡。

陆景川不知道在黑暗之中坐了多久，又拎起外套沙发上的外套离开了。

苏小柔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因为前半夜的辗转反侧，直接导致她第二天起迟了。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苏小柔已经准备好了听罗月那一番有关于‘名媛淑女’的说辞。

谁知道，罗月只是吩咐女佣给她热早餐，旁的一句没说。

这是真的转性了？

哪怕经过了一整晚，苏小柔还是觉得有些梦幻、不那么真实。

因此，她一边吃早餐的同时，一边还悄悄打量着罗月。

罗月被她看的有些尴尬，却也没说什么。

直到苏小柔放下碗筷，她才开口说了一句：“小柔，快要过年了。”

“……”苏小柔一头雾水。

但她还是点头回应了一句“嗯”。

罗月：“……”明明都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差别就那么大？

大女儿乖巧孝顺且玲珑剔透，小的却油盐不进，就像那茅厕里的石头，又硬又臭。

她心好累！

可心再累，想到苏海楠出门前的那番交代，罗月也不得不按捺下脾气、耐着性子开口：“小柔，妈妈是想问问你今年过年怎么打算的？”

不等苏小柔开口回答，她又道，“按理说，这是你回苏家过的第一个年自然是应该在家里过的，但是你跟陆景川……”

“如果回家过年，陆家那边会不会不高兴？”

最后这一句，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小心翼翼。

这跟苏小柔印象里的罗月天差地别，她忽然福至心灵，犀利问道：“所以，你们突然对我好也是怕陆家不高兴？”

罗月心底‘咯噔’一下，莫非苏小柔发现什么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她强压下心中不安，“我会这样担心还不是怕你在陆家过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