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手县,在霓虹是属于东北部的一个县级行政区。
先前也说过,新洲一个县的面积约等于大英帝国国土总面积,放在隔海相望的霓虹也同样适用。
只能说,此县非彼县。
抛开这些,岩手县的渔业和农业在霓虹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土地的局限性,让霓虹把精耕细作发挥到了极致。
不过,专精于农业,也就逃不过一句乡下人的评价,虽然耕种上成效不错,但是依旧被高傲的东京人看不上眼。
天边,斜斜的夕阳洒落在月台上,男孩和女孩的身上各自被镀上一层橘色的余晖。
昭月被染成红金色的长发如绸缎般飘荡在落日的余晖里,显得流光溢彩,莹莹生辉。
他一身月白色的和服,长长的袖口绘着飘逸的云与雀,他嘴角微微翘起,礼貌地冲身后的美貌女孩点头,迈着矫健的步伐踏进新干线的车厢里,留下一个形单影只的背影。
浅野薰站在月台上,看着昭月远去,她纤细的手指扣着胸口,姣好的脸上浮现出勉强的神采。
她知道,此去一别大概就是永远了,即便如此,她还是想问,可嘴角嗫嚅了几次,声音却卡住了一样发不出喉咙。
列车轰隆隆地发动,昭月伸手抓住铁制的栏杆。
四下看去,墨绿色的车厢内部只有他一个人,他红白的影子映在玻璃车窗上,静美的侧脸如同奈良的秋叶般寂寥。
“上杉の君は東京へ行くんですか?”女孩鼓起了勇气,她急切地大喊,与其是想让那个人回答,不如是她在给自己鼓气。
“私も東京へ行きたい,”她拖着飘逸的裙摆,奔跑着倾诉,速度竟然在短暂的时间里与启动的列车持平。
“きっとまでね!”她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住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可无奈之下,她只能扶着月台前的承重柱喘气,眼睁睁看着列车呼啸着离开。
“……”在感受不到注视之后,昭月才缓缓转过身,以他惊人的目力,依旧能看到那破旧的小月台前,女孩翘首以盼守候着的眼神。
他随即转过身,坐在了不远处的车厢座椅上,目光折返回对门,透过车窗看向沉入东京湾的夕阳。
他没有花过多的口舌去解释什么,他和那个平凡的女孩注定不是一路的人。
混血种之间尚且各种无法跨越的沟壑,更何况是一个普通人想要跨越属于龙的界限。
世界上最大的悲哀,大概就是你与我擦肩而过,蓦然回首看向对方,发觉他或她是自己曾经深爱的某人。
然后人潮合拢,你缓缓收回目光,又埋头前进,你们渐行渐远,各自奔向属于彼此的生活。
时间悄无声息地磨平了少年的棱角,你不再意气用事,变得懂事,适应社会,你是父母和妻儿眼中的好丈夫,是公司里的好同事。
可是你心中的少年已经死了,被埋葬在一次次懂事的土里,时间给他盖上了墓碑,成长的你从坟墓里爬出,终日忙于生计,兼顾家庭,缓缓奔向终结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