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对他十分宠爱,但不是溺爱,他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维持很久,但是在他八岁生日那天,生日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看到爸爸急匆匆的离开了。”
说到这里,聂川很用力的捏了捏易拉罐,眸中也出现了难以忘怀的眼神。
“这个男孩一定很委屈吧。”
雅姬尔眼中也出现了心疼的颜色。
“对呀,他很委屈,从那天晚上开始,爸爸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慢慢的,他从想念变成了恨,恨他为什么一去不回,留下妈妈和自己相依为命。”
雅姬尔努了努嘴,开口说道。
“可能爸爸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
“那男孩却没有这么觉得,他只知道母亲每天早出晚归,去给别人家的孩子做钢琴家教,只有这样,才能交起男孩的学费。”
“他们从小区搬到了居民楼,又从居民楼搬到了小村落,就这样,这个男孩长到了十四岁。”
“他们的生活越来越拮据,一个面包要分两顿吃,母亲总是装作吃过饭的样子让男孩没有心里压力。”
“也就是那个时候,男孩立誓,一定要给母亲幸福的生活,不再让母亲如此劳苦。”
“可是天不逢人愿,母亲越是想要给孩子更好的生活,老天就总会打击这个家庭。”
“男孩十五岁的时候,初中毕业,母亲和男孩参加完毕业典礼,就在回家路上,他们所乘坐的出租车发生车祸。”
说到这里,聂川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若没有尼古丁的麻醉,聂川怕是讲不下去。
“母亲当场离世,男孩的手掌被汽车碎片刺透,留下了一个永恒的伤疤。”
聂川将手上的纱布慢慢揭掉,一道贯穿的伤疤出现在雅姬尔眼前。
雅姬尔难以置信的看着聂川,她此时已经知道,聂川讲的故事,就是讲的自己的经历。
“母亲的离世给男孩带来的伤害难以想象,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出现在他生命里。”
“她呀,是男孩的高一同学,她的笑容总能给男孩带来活下去的勇气。”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
“很幸福。”
“他总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善良和光明的存在。”
“但是他不知道,对于意料之中,却没有发生的事情,要心怀感激。”
“女孩的母亲要让他买一套洛城的房子,六十万。”
“一个父亲失踪,母亲离世的男孩如何能拿出这么多钱。”
“他以为两个人只要有爱情,什么困难都能渡过去,可是他错了。”
“他败给了现实。”
“十八岁那年,那个女孩和一个有车有房的男人订婚,五年后结婚。”
“而这个男孩呢,就来到了北美,这个有无限机遇的地方,这个让无数人沉迷的地方。”
“然后呢,因为得罪了一位衣冠楚楚的绅士,就被全市通杀,任何工作也做不了。”
“只能每日苟延残喘,靠着偷偷摸摸来勉强度日。”
“就算你努力,也总有些事让你无能为力。”
聂川脸色苍白,眼前仿佛浮现了曾经的景象,这种感觉让他窒息。
“有时我沉默,不是不快乐,只是这时光,一点也不甜。”
聂川自嘲了一声,低下头,不再说话。
雅姬尔听完,她沉默了,真的震撼了,她这一瞬间明白了,真正的生活,就是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人并无卑贱之分,有的只是为了生活的尊严。
“愿你放下执着,脸上绽放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