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合力(1 / 2)

寒冬腊月,日头刚过中天,那刺骨的北风便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在村子里横冲直撞,发出凄厉的呼啸。几家尚未关门的住房,门板被吹得“砰砰”作响。

捕快们从四面八方如鬼魅般迅速围拢,他们的动作流畅自然,毫无半分拖沓之感。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无数次演练,默契而又精准。他们的脚步沉稳且敏捷,每一步落下,都扬起一阵裹挟着彻骨寒意的劲风,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成尖锐的冰碴。

眨眼之间,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便已形成,将场中的陈二牢牢困在核心,如同瓮中之鳖。捕快捉贼,代代相传的精妙章法,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依仗。打头阵的李猛,出身于武学世家,自幼便沉浸在刀术的世界里,对各种刀技了如指掌。此刻,他眼神锐利如鹰,手中长刀在呼啸的北风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那刀身也被这严寒冻得更加冰冷刺骨。

他威风凛凛地站在包围圈正前方,恰似一头即将扑食的猛虎,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强大气场。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陈二,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抵对方的内心深处,让陈二心中不禁一凛,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李猛心中暗自思量,这陈二虽是一介草莽,但看他的架势,绝非等闲之辈,今日这场战斗必定艰难,不过身为捕快,维护正义的信念让他毫无退缩之意,他在心中默默给自己打气,定要将这恶徒绳之以法。

在包围圈的边缘,身形灵动的王飞如暗夜灵猫一般游走。他是市井中长大的孤儿,自幼便在街头摸爬滚打,为了生存,练就了一身灵活的身手。他的脚步轻盈得几乎听不到声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柔软的棉花上,悄无声息。此刻,他的眼神锐利无比,紧紧盯着陈二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他深知,在这场战斗中,时机就是生命,只有抓住那稍纵即逝的瞬间,才能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王飞一边观察着陈二,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如何配合其他捕快,他深知自己的优势在于灵活,一定要找到陈二的破绽,给同伴创造机会。

场中的陈二,被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紧紧笼罩。他他敏锐地察觉到形势的严峻,抬眼望去,只见周围捕快们手中的利刃寒光闪烁,虽然尚未出手,但那股森冷的杀意却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他涌来。

陈二脸上却不见半点慌乱,相反在面对此情此景,他的眼底深处,疯狂之色宛如烈火,越加激烈。

再看杜午阳,这位在捕快行当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捕头,此刻黑堂堂的面庞因为愤怒而赤红如血,仿佛被熊熊燃烧的火焰点燃。他自幼跟随名师习武,历经无数次的战斗,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和坚韧的意志。他的须发在凛冽的北风中肆意飞舞,根根直立,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畏生死的豪迈气势。杜午阳望着陈二,心中满是愤怒,这个恶徒在镇上犯下诸多恶行,今日定不能让他逃脱。他与陈二已经正面交手超过二十招。陈二的武艺看似简单,不过是一拳一脚,直来直去,毫无花哨可言。杜午阳自信凭借自己多年的武学造诣,这些招式都能轻松化解。然而,让他震惊不已的是,陈二那看似普通的攻击中,却蕴含着大得超乎想象的力量。每一次拳脚相交,都像是被千斤重锤猛击,震得他手臂发麻,骨头都仿佛要散架一般。

杜午阳心中暗自惊叹,这陈二的力量怎么如此恐怖,自己习武多年,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劲的对手。更让杜午阳感到棘手的是,自己全力打出的拳脚,打在陈二身上,却如同击打在一层厚厚的牛皮之上,触感粗糙坚硬,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不仅如此,自己的攻击似乎还激发了陈二内心深处的凶性,他的攻击愈发猛烈,眼神中透露出疯狂的杀意,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杜午阳心中愈发凝重,他意识到,今日这场战斗,恐怕要比自己想象的艰难得多。“这凶徒,武功不知是怎么练的,怕是已经到了练筋骨的高深境界了。”

杜午阳心中暗自惊叹,越打越是心惊。要不是他多年来日夜苦练,将筋骨锤炼得强韧无比,恐怕早就手脚酸软,败下阵来。即便如此,他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牙关在微微颤抖,双手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难以承受,每一次抵挡都像是在与一座巍峨的山峰对抗,让他的身体渐渐有些吃不消。

杜午阳在心中暗自思索,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想个计策,不然今日不仅抓不住陈二,自己和兄弟们都可能有危险。

“大人,我来助你!”

就在这时,场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只见负责报信和带路的赵振,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光芒,手中的腰刀如一道划破夜空的白色闪电,裹挟着呼呼的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当头朝陈二劈砍过去。

刀光闪烁,那锋利的刀刃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切割成两半,发出“嘶嘶”的声响。赵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帮助杜捕头拿下这个恶徒,他不顾自身安危,全力一击,希望能给陈二造成重创。

陈二却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在赵振出手的瞬间,他的脚步突然一顿,整个人以一种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的速度往旁边一闪。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飘忽,让人根本难以看清他的动作轨迹。

这一闪,不仅避开了赵振凌厉的攻击,还顺势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反击位置。陈二心中暗自得意,这些捕快不过如此,想抓住我,还早得很。“好机会!”杜午阳见状,心中大喜。他骤然一动,双拳迅速一收,脚步连连变幻,整个人如同一头喝醉了酒的熊罴,看似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实则暗藏着致命的杀机。他朝着陈二的怀中猛冲过去,在这一撞的过程中,他的肩膀和手肘侧身扬起,犹如两把锋利无比的长枪和利箭,带着一往无前、势不可挡的气势。

杜午阳心中想着,这一招一定要成功,不能让陈二逃脱。这一招正是杜午阳横炼硬功中的绝招——“老熊靠树”,也叫铁山靠、虎背山。

此招以肩背手肘为攻击武器,配合着他那凶猛狂暴、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威力巨大无比。即便是碗口粗细的坚硬树干,在这全力一击之下,也会被瞬间撞得粉碎。此刻杜午阳全力施为,只见他周身气势狂野霸道,卷起地上厚厚的积雪和细碎的泥土,仿佛形成了一场小型的风暴。风暴所到之处,飞沙走石,让人睁不开眼睛。

周围的捕快们看到杜午阳使出这一招,心中都燃起了一丝希望,期待着能一举拿下陈二。

陈二眼见杜午阳这一记威力绝伦的绝招迅猛袭来,避无可避。他猛然一甩那蓬乱如杂草般的头发,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双手大开,完全不去抵挡,就那样硬生生地迎着杜午阳的攻击冲了上去,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决绝,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陈二心中想着,既然避不开,那就拼了,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杜午阳的手肘和肩膀刚触及陈二的身体,心中顿时惊觉大事不妙。他只感觉自己合身扑上去,就像是撞在了一堵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或是一座重达万吨的巨石之上,力量被瞬间反弹回来,身体竟然纹丝不动,寸进不得。他心中暗叫不好,脚步下意识地一动,就想要迅速退开,重新寻找战机。杜午阳心中懊悔不已,自己怎么就中了陈二的圈套。

“牛魔运皮!”陈二喉咙里发出一阵恐怖的狞笑之声,那笑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紧接着,他全身的皮肤和肌肉开始迅速鼓涨起来,仿佛瞬间充入了大量的空气,整个人的体积似乎都大了一圈,身上的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蠕动的蚯蚓,整个人的气势也陡然变得更加骇人,仿佛变成了一头真正的洪荒猛兽。陈二心中充满了得意,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得逞了。原来,他故意卖破绽硬吃杜午阳这一式铁山靠,为的就是这一刻。

他哪里肯轻易放过杜午阳,只见他身形快速扭动,拧腰坐跨,骤然整个身体如同一根被拉满的弹簧般弹震起来,身上的大筋跳动如同紧绷的弓弦震动,发出“砰砰”的沉闷声响,仿佛是战鼓在敲响。随后,他双拳携带开山碎石的狂猛力道,如两颗呼啸而出的炮弹般朝着杜午阳轰击过去,拳风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压缩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涟漪。陈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将杜午阳彻底击败。下一刻,杜午阳的身体便如一个破了的麻袋一般,不受控制地飞出了十多步远。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洼,鲜血从口鼻之中如决堤的洪水般狂洒在地,在洁白的雪地上绽放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显得格外刺眼。

周围的捕快们见状,心中一紧,有的甚至忍不住惊呼出声。但他们深知此刻绝不能慌乱,迅速调整站位,重新组成战斗队形,准备再次对陈二发起攻击。而陈二,此刻正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得意和不屑,似乎在向众人宣告他的胜利。

“糟糕,捕头有危险!”

苏禅远远望着杜午阳与陈二的交手,音调都拔高了几分。

穿越之前,他出身在和平年月,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厮杀战斗,继承的这个身体记忆里,也基本上很少有这类事情。

这突然之间,见到真正的生死搏杀,而且是如此激烈,着实让他有些心惊胆战。

但同时,这一瞬的杨越又感受到自己识海里的金色种子,在他观摩两人交手的时候,仿佛受到了什么触动,正在大放金光,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从金色的种子里面破开生长出来一样。

不过,此刻的苏禅,由于第一次见识到如此猛烈的搏杀交手,整个人倒也没有过多去关注那金色种子,只是觉得那金色种子似乎又有更多的金色光芒,宛如流水一样进入到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在这个时候,身体虽然微微颤抖,却不会僵硬,也不会不听使唤。

但对于苏禅来说,这个时候他的精神和情绪,还是极度的紧绷和集中。

这也由不得他不这么紧张,像陈二这样的凶徒,他可是前所未见。上一世所遇到的那些所有的恶徒匪徒,从来没有一个能够如陈二那样,给他带来一种恐怖无比的压力。

而捕头杜午阳,一直以来都是众人心中最为坚实的依靠。平日里,他在衙门行走,身姿笔挺如松,周身散发着久经锤炼的武学气势,那沉稳的步伐、坚定的眼神,无不彰显着他的不凡。在大家眼中,他就如同巍峨耸立的高山,坚不可摧,仿佛任何危险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他处理过的棘手案件不计其数,每一次都能凭借高强的武艺和过人的智慧,让罪犯伏法。可谁能料到,在这冰天雪地的午后,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局势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竟被陈二打得重伤倒地。

此刻,杜午阳躺在厚厚的积雪上,鲜血从他的伤口缓缓渗出,在洁白的雪地上肆意蔓延,将那纯净的白色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殷红,宛如一幅惨烈至极的画卷,深深刺痛着苏禅的双眼,也刺痛着每一个捕快的心。那片血迹在雪地上显得格外刺眼,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残酷。

苏禅上辈子在中学时打过的那几次群架,在如今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面前,简直不值一提。面对眼前这个如人形怪物般、能够以一敌众的陈二,他的心头仿若被千钧重锤狠狠击中,狂震不已。内心的情绪如同打翻了调味瓶,恐惧与激动交织在一起,层层叠叠,难以分辨。恐惧如汹涌的潮水,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的双腿发软,膝盖不受控制地微微弯曲,几近瘫倒;而激动又似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的胸腔中越烧越旺,那是一种对未知战斗本能的应激反应,更是一种想要在这场战斗中证明自己、不辱捕快使命的强烈冲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成为捕快时的誓言,那些画面与眼前的危机不断交织,让他的内心更加波澜起伏。

“冷静,冷静!”苏禅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试图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他紧紧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努力让自己镇定。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犹如寒夜中划过的流星,短暂却明亮。紧接着,他猛地转身,朝着另外一边村民的房屋狂奔而去。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踏在生死边缘,发出沉闷的“噗噗”声,仿佛在诉说着此刻的紧张与危险。他一边跑,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应对之策,希望能找到一丝转机。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张成和赵振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就像熟透了的番茄,血液不受控制地直往脸上涌。他们心中十分清楚,最危急的时刻已然来临,若不能在此刻拼尽全力,不仅杜捕头性命堪忧,在场的所有人都可能命丧于此。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视死如归的决绝,那眼神仿佛在传递着彼此的信念:“今日,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与这恶徒周旋到底!”手中紧紧握住铁链和腰刀,那铁链在寒风中微微晃动,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是在奏响一曲悲壮的战歌;腰刀的刀刃闪烁着寒光,仿佛在等待着饮下敌人的鲜血。他们的身影在漫天风雪中显得如此渺小,宛如两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却又如此坚定,好似两颗被发射出去的炮弹,带着必死的决心,一齐朝着陈二扑了上去。

陈二傲然屹立在场中,犹如一头威风凛凛的猛虎,正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环视着周围的捕快,那些捕快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瑟瑟发抖的羔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张狂,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被他放在眼里,眼前的这些捕快,更是如同蝼蚁一般,任他随意践踏。面对忽然拼命冲上来的张成和赵振,陈二的神色越发癫狂,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扭曲着,在风雪的映衬下,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鬼,狰狞而恐怖。只见他动作快如闪电,单手一抄,便精准地抓住了张成甩向他的铁链。紧接着,他猛地一用力,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皮肤下蠕动。铁链在他的拉扯下,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呼呼的风声倒飞甩了出去,“啪嗒”一声,重重地抽打在张成的头上和脸上。张成惨叫一声,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雪花。鲜血从他的额头、脸颊汩汩流出,在洁白的雪地上迅速绽放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格外刺眼。那血花在雪地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仿佛在警示着众人陈二的恐怖。

“给我死!”陈二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一道炸雷,震得人耳鼓生疼。几个挥刀冲上前的捕快,还未碰到陈二的衣角,便见他大手一张,抡起砂锅大的拳头,那拳头宛如一根粗壮的巨木,带着开山裂石般纵横无匹的力道呼啸而来。捕快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便被这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力量击飞出去,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仿佛是生命在遭受重击时发出的绝望哀鸣。那一声声闷响,在雪地上空回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一众捕快此刻都是惊骇不定,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冬日里的寒霜,毫无血色。紧接着,又因为内心的恐惧和愤怒而涨得通红,像熟透了的虾子,整张脸的颜色不停地变换着,犹如调色盘上混乱的色彩。有几人握着刀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起初只是不易察觉的轻颤,可随着陈二那恐怖的气势不断压迫,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显然他们的心中已经萌生了退意。在这强大到近乎无敌的敌人面前,他们的勇气正在一点点地消逝,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被黑暗彻底吞噬。有些捕快甚至开始偷偷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心中盘算着是否有退路,但又因为心中的职责和对同伴的担忧,而迟迟不敢挪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