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沫冷笑连连,满是讥讽。</P>
她身后的纪淮安抬眼,看着她的背影,酸涩在胸腔蔓延,心脏抽动了一瞬,驱散四肢百骸的冷意。</P>
他沉声道:“以沫,算了,我们走吧。”</P>
抱着那么一丝期待前来,却被现实打肿脸,眼前的一幕证实了他先前的想法有多么可笑。</P>
俩人统一战线,让纪永福和李梅花怒火高涨,眼看着这样下去一分钱都拿不到,李梅花急了,恶狠狠道:“淮安,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腿残了,脑子也坏掉了吗?相信这个女人,不顾自己家人,你忘记刚才文静说的话了吗?沈以沫在县城勾搭厂长秘书,才给你弄来的这个轮椅!”</P>
她像是早就看透沈以沫这个人,大声道:“要不然别人为什么帮你这个忙?被人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等哪天她跟男人跑了,剩下你和两个孩子,你才能知道,世上只有家人才是最靠得住的!”</P>
李梅花撕破脸,要不到钱急了,什么话都往外说,不管多难听。</P>
纪永福紧跟着放话威胁:“今儿你要是不听你妈的,不愿意出这个钱,我们纪家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P>
这话极重,传出去,村里的人也只会认为是纪淮安不孝,才能气的家里不惜和他断绝关系。</P>
沈以沫知道李梅花是个不要脸的,但每一次,还是会被刷新下限。</P>
“我呸!”</P>
但凡面前有个桌子,沈以沫就掀了。</P>
“三天两头除了造谣和男人跑了,还有没有一点新鲜的?我要跑早跑了,还在这里听你们逼逼赖赖,家人靠得住是不错,可你们是家人吗?这话也有脸说出来,也不知道是谁,俩孙子来家里吃两口饭,都要满村叫骂!”</P>
沈以沫绝对不带忍气吞声的,指着李梅花的鼻子:“造谣一张嘴,我还说你和村里那个瘌痢头深更半夜蹲草丛呢!”</P>
村里那个瘌痢头,四十多岁,一口黄牙游手好闲,村里出了名的老流氓,因为卖老鼠药和蟑螂药,在县城被纠察队抓了好几次了,前些天刚放出来。</P>
沈以沫这话一出。</P>
李梅花惊呆了,气到指着沈以沫的手都在哆嗦,“你,你,你是人?”</P>
一旁目瞪口呆的赵文慧还沉浸在婆婆的奇葩当中,再听到沈以沫的话,差点没笑死。</P>
她一直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加上纪淮平孝顺的缘故,所以才没有和纪家人撕破脸,结果沈以沫把她想做的事给做了。</P>
纪永福一张脸黑如锅底,“淮安,你就这么看着你媳妇污蔑你妈?”</P>
纪淮安转头,扯了扯嘴角,“难道不是妈先开口污蔑以沫的吗?”</P>
“爸妈,既然你们这么厌恶我这个儿子,嫌弃我是累赘,那就像你们说的,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P>
纪淮安蠕动唇瓣,扯着笑,两眼无神,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P>
李梅花气得胸口疼,脸色发青:“好好好,你个白眼狼,从小我就看你不是个孝顺的,我们养你小,你不准备给我们养老是吗?我告诉你,想要断绝关系没那么容易,除非拿出三百来,否则明天就叫来村里族老来主持公道,评评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