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怎么翻阅的信封依旧如新。</P>
1960。</P>
倾盖如故白首如新。怀阳哥哥,爸妈都说以后我会是你的妻子,今天从爸爸那听到了这句说给妈妈的话,我第一个想到你,我们现在还小,但我每天都在期盼和你结婚。</P>
“……”</P>
怀阳哥哥,你今天为什么不理我和沈梦走在一起,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哼,沈梦长得有我一半好看吗?你这人怎么回事!</P>
“……”</P>
好吧怀阳哥哥,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打沈梦的,可你要相信我她不是好东西,惦记自己未来姐夫!</P>
“……”</P>
怀阳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和沈梦一起上学,从前都是咱俩一起,你怎么说变就变,你再这样我又要揍沈梦了!</P>
“……”</P>
对不起怀阳哥哥我错了,我不应该揍沈梦,但她太可恶了……</P>
“……”</P>
为什么从来不给我回信?北牧顶替我下乡了,他还那么小,我好想他……</P>
……</P>
一封又一封,说是情书更是少女心事,把日常心情都写在里头寄给隔壁的顾怀阳。</P>
终于拆到最后一封。</P>
1969。</P>
顾怀阳,我恨你。</P>
……</P>
不同于之前的信纸,这张只有寥寥几字的信纸上满面斑驳,像是曾遗落进水里再被打捞出来,皱皱巴巴,字迹极深像是要将信纸戳破。</P>
纪淮安略作思索,想到69年,正是沈以沫到纪家村的那年,她一定是绝望到了极点。</P>
窗外的阳光无比耀眼,往下是坐在后花园练字的地瓜土豆,兄弟俩面对面坐着,土豆笑得一脸灿烂,不知道说起什么开心的事,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地瓜也笑得阳光。</P>
纪淮安捧着信纸,静静看着这一幕。</P>
不多时,把信纸叠好重新放进信封里。</P>
这时门被沈以沫从外推开。</P>
“淮安?你怎么在这,我找你半天了不见人影。”</P>
沈以沫神色如常,走了进来,笑着靠在桌旁看向他。</P>
察觉出他面色不对,沈以沫古怪道:“怎么了?”</P>
纪淮安垂眸,黑曜石般的眼眸满是黯然,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抽屉上,在她的注视里猛然攥紧,手背青筋凸起一路蜿蜒至白色袖子里。</P>
半晌,纪淮安平复心绪抬头,敲了敲桌子。</P>
“你看着这书桌,不会想起一些什么吗?”</P>
他面色晦暗不明,沈以沫敏锐嗅到一丝危险。</P>
可凭她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茫然摇头:“什么?”</P>
脑海中回忆起的是沈家被洗劫一空的场景,除去这个破旧的书桌,家里剩下的物件都是新买的。</P>
不过观纪淮安这神色。</P>
沈以沫心里一个咯噔。</P>
能让一向稳重的男人露出这副表情,除了初恋白月光,就是被戴绿帽子。</P>
白月光……</P>
沈以沫一把离开抽屉,果然看见里头的信封。</P>
我嘞个去,这不会是情书一类的玩意吧?</P>
记得原着里的沈以沫可是爱顾怀阳爱得死去活来,生命里只有顾怀阳,给他写情书不过是基操。</P>
在纪淮安凌厉目光的审视下,沈以沫挠头,故作轻松。</P>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就这,都是年少轻狂不懂事。”</P>
纪淮安泛起一丝冷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