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虎扭头看了他一眼,扑克脸上蹦出一个嗯。
“我帮将军收下吧。”金剑成伸手接过。
姜玉虎重新目视前方,“去跟你堂兄说话吧。”
“草民告退。”
等夏景昀走了,金剑成小声道:“公子,你要不看一下?”
姜玉虎傲然挺直在马背上,“你念。”
金剑成打开,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道:“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什么破玩意儿,我用枪又不用剑。”
姜玉虎鄙夷一句,同时默默伸出手,拿了过来。
小心地放进了甲胄之内。
......
“兄长,此番北上,一路辛苦,千万照顾好自己。”
“二郎无需担忧,我在军中并无不适,家中便劳烦你看顾了。”
“你我兄弟,就无需这般言语了。”夏景昀笑着道:“届时你我,顶峰相见!”
“好!”
两兄弟重重击掌相拥。
......
“郑公子。你们父子二人,一路走好。”
郑天煜靠在囚车里,不言不语,姿态凄惨,麻木如断了脊梁的狗,哪儿还有半分泗水州第一公子的风采。
郑远望眼光怨毒,他在两军阵前,刻意将吕丰源拖下水,为的就是不让吕家有见势不对抽身的机会,为他维持住胜机,同时还能用吕家的大名头恐吓住城中权贵,赌一赌这帮墙头草能不能搞一出内讧开城。
但姜玉虎神兵天降,将他的兵马碾碎,又横杀了吕丰源,让他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他看着夏景昀冷笑道:“大夏行将就木,老夫不过先行一步,至少也是青史留名,你这种大夏忠犬,未来一定比我们更惨!”
“姜将军说得没错,你这种废物真懒得跟你说。”
夏景昀无趣地瘪了瘪嘴,只想给这傻子一个大逼斗。
......
“张老哥,我就不送了啊!”
“不必不必!老弟,我等着你到中京考春闱,届时你我兄弟好好喝一场!”
“那好,那时候我可要多敬两杯老哥,恭祝你高升啊!”
“哈哈,借你吉言。”
......
“回去路上,自己保重,别饿瘦了,今后我们孩子没口粮。”
冯秀云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又羞又怒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敢的啊!”
夏景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大家离得那么远,又听不见,而且,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亲一个都不过分好吧!”
“你休想!”
冯秀云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在宫里是个杀伐果断的冷美人,在这个惫懒男人的面前,却屡屡破功,跟个不谙世事的羞涩小姑娘一样。
她幽幽叹了口气,“我还是有些怀念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的你还那么拘谨又礼貌。”
夏景昀闻言一叹,后退一步,拱手躬身,“冯大人,草民祝你一路顺风。”
等她一抬头,一对丰润的双唇便贴上了他的嘴。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一触即分,只留他砸吧着回味。
“照顾好自己,别让胭脂那丫头压榨得太狠!不许有太多的女人!”
冯秀云试图让自己霸气起来,但最后还是只是在情思之下,弱弱道:“我在中京等你。”
......
“阿姊,一路平安。”
夏景昀笑看着眼前的女人,第一面时,他惊叹于她的美丽,惊叹她眉目如画,惊叹她蜂腰圆臀的魅惑,惊叹她长腿玉立的高雅,但如今,他已经生出了几分实打实的亲近,在原始的男女本能之上,多了几分真切希望她好,牵挂她境况的关心。
德妃展颜一笑,温柔地伸出手,帮他理了理衣襟,“此番多亏了你。我在中京城等你!”
“嗯。我会照顾好师父的。”
“你啊,年纪不大,倒真是善解人意。”德妃笑着抚了抚他的脸,“好好考试。”
“嗯。”
“走了!”
......
“起驾!”
老公公吆喝一嗓子,庞大而漫长的队伍缓缓开动。
一路向北,离开有他们的季节。
夏景昀默默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心头也忍不住升起一阵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