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这伙自称是秦惟中那个奸相余党的人找到了他,说要共谋大事。
他压根就不信那些鬼话,不过是瞧见他们说些东西有模有样的,自己也正好缺个好脑子帮忙参谋一下,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他们,而后唆使他们去干一些自己不方便出手的事情。
这不,成效还是很显著的。
如果真的能够成功离间老三跟帮主,自己这头,算上一直支持自己的老四、暗中被他成功拉拢的老二,再加上老三,那就有了四票了,漕帮大权就已经尽在咫尺了。
等自己将漕帮大权拿稳,再寻个机会,将这帮人叫来,能给自己当狗就收下,不愿意便一刀砍了,手上握着几万个精壮汉子,何愁大事不成!
一念及此,他拄着刀,豪情万丈,意气风发。
“老爷!”
管家忽然闯了进来,“不好了!”
“何事慌张?”
“钦差大人忽然来了,解开了那帮人设计的杀局,洗清了帮主公子的嫌疑,现在已经将百花楼东家抓了!”
曹思进眉头一皱,正要说话,门房又跑了进来,“老爷,有人送了一封信来,让务必亲手交给老爷。”
曹思进伸手拿过,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强敌至,清首尾,速潜伏,不可轻敌。
落款一个元字。
“胆小的废物!”
曹思进不以为然地将这张信纸撕碎,哼了一声,“就知道这些废物的小伎俩靠不住!”
他转过头,去了小妾的房间,用一番顶撞发泄掉自己心头的焦躁火气,换上一身干净衣服,骑马出了庄子,直奔四长老的府上。
既然这帮丧家之犬靠不住,还是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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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县衙后院,属于县令白云边私人的院落中,夏景昀和白云边坐在主位,叶家叶文和、叶红鸾父女二人坐在左边,龙正清坐在右边,正展开着一场密谈。
夏景昀开口道:“冒昧将诸位留下来,是此事还有一些情况,想跟诸位聊一聊,还请诸位见谅。”
叶文和当即道:“大人言重了,您帮我儿洗刷冤屈,同样助我叶家良多,叶家上下感激不尽,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龙正清虽不至于欣喜,但也开口道:“大人帮老夫找到真凶,老夫同样感怀,但有驱驰,尽可吩咐。”
叶红鸾没有开口,只是毫不避讳地看着这个神奇翻盘解救了他大兄的人。
夏景昀主动开启话题道:“龙长老,你可知道,在两日前,本官曾与护卫一道去过你府上?”
龙正清一愣,白云边适时道:“当日你那个族中晚辈献上的法子,说不得便是出自夏大人之手。”
龙正清恍然大悟,“我就说我那晚辈怎么突然有那等本事,还说得出那等言语了。”
夏景昀摆了摆手,“龙长老可知,本官为何会乔装去你的府上?”
龙正清微微皱眉,“大人这话,老夫倒是真不知道。”
夏景昀看着他,“在四日之前的那个深夜,龙公子在城郊见了谁?以至于你们不惜追杀到西楚县也要将不小心瞧见这一幕的人追杀?”
龙正清闻言登时大惊,神色剧烈变幻起来。
房间之中,一片死寂。
过得好一阵,龙正清终于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原来当日救下那人的是夏大人啊!”
夏景昀开口道:“所以,这一切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龙长老当日令郎所见到底是何人?与后来之事可有瓜葛?”
龙正清微微低着头,沉默不语。
白云边和叶文和忍不住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是同样的疑惑。
叶红鸾则看一眼龙正清,又看一眼夏景昀,若有所思。
沉默煎熬着压抑,就在这份压抑扰得人坐立不安之时,夏景昀忽然开口了,他的语调低沉而压抑,甚至带着几分低吼之感,“龙长老,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明白?这不是一场彼此都有退路的博弈,而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他看着龙正清,“令郎之死就是铁证。而他们既然最终选择了对令郎下手,而令郎也如他们所愿地死了,哪怕你再投靠他们,他们也不可能再信任你。如今能够庇护你的,只有我,你若不想步他的后尘,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京中的礼部尚书石定忠,不可一世的一代权相秦惟中,以及这块如朕亲临的御赐金牌,都能够证明,我有庇护你的实力,而我们也有在这一场斗争中最终胜出的信心。”
龙正清缓缓抬头,对上夏景昀坚定的眼神,缓缓道:“当日趁夜来见我儿的,自称是州牧萧凤山的心腹幕僚,他要我暗中支持五长老,助其夺取漕帮大权。”
叶文和腾地站起来,愤怒道:“姓龙的,你怎么能这样!本帮主一向待你......”
“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