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平日里横刀立马,冷面寒枪,杀得北梁人丢盔弃甲,哭爹喊娘的自家公子,此刻席地而坐,笑得跟老家村口的二傻子一样,最关键的是,在他对面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坐在竹椅上,被姜玉虎逗得咯咯直笑。
这才多久不见,怎么连孩子都有了?
这儿除了建宁侯也没见别的女人啊?
他吞了口口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姜玉虎也感应到了身后有人,但他行事从来是随心所欲,等逗完了观音婢之后,才将她交给了秦家专门找来的信得过的奶娘,然后起身,恢复了往日的表情,“你怎么来了?”
“公子,北梁定西王孙女耶律采奇忽然出现在烈阳关,金将军和兴安侯不敢擅专,便命末将领五百人将其护送至雨燕州城,交由将军和建宁侯处置。”
姜玉虎瘪了瘪嘴,“就是交给建宁侯处置嘛,不用特意加上我。”
“咳咳......”
“那现在人呢?”
“跑了。”那校尉两手一摊,将刚才的情况说了。
姜玉虎也听得一愣,“你说她们是害怕跟我在一起,还是想去跟夏景昀在一起?”
“咳咳......”
“有病就去抓药!”姜玉虎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既然是自己去追的,就别管了,让他自己头疼去。你们一路辛苦了,出城在营中歇息两日再返回吧。”
等校尉领命而退,姜玉虎摩挲着下巴,自己也差不多该烈阳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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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真是厉害啊!那耶律小姐长得那么好看,公子居然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直接就走了,这份心性,果是不凡!”
南下的路上,夏景昀听着陈富贵看似吹捧实则提醒的话,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怎么?这次不说什么我只知道洞庭明珠,不知道草原明珠了?”
陈富贵憨憨一笑,夏景昀叹了口气,“不提我个人怎么想,就说她的身份我的身份,都注定了这不可能是简单的男欢女爱。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先让她留在州牧府中,待我稍稍思索一下。”
陈富贵笑着道:“兴安侯也是舍得,他现在还未娶妻,这不是送上门来的良配嘛!怎么还能当个烫手山芋一样给你扔过来呢!”
夏景昀摇着头,“他是武将,更是边军大将,只要南北对立或者并立的局面没有改变,他怎么可能跟北梁重臣的亲属有何瓜葛。这也是我调头就跑的原因,在未来的大局没有奠定之前,我也不能跟这位耶律姑娘有什么实质性的牵扯。”
陈富贵闻言神色一肃,“那我们这不赶紧给人送回北梁去?”
夏景昀忽然神色一顿,沉默片刻,展颜一笑,“我说大哥为何会把人送我这儿来而不是送回去,怪不得这么久也没个耶律家的人来把人叫回去,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面露感慨,苦笑连连,“长进了,都长进了啊!”
陈富贵听得云里雾里,正要询问,一阵马蹄声忽然响起。
他们扭头一看,只见耶律采奇英姿飒爽,一马当先,带着一队侍女和数十名护卫,便冲到了他们身前。
她翻身下马,看着夏景昀,浅笑盈盈,“建宁侯不告而别,可是有何不方便小女子知晓之事?”
夏景昀还真没想到耶律采奇会追上来,但仔细一想,自己方才也是失算了,让耶律采奇和一帮北梁人在州牧府中和姜玉虎这个杀神待在一起,他们还不如跟着自己风餐露宿呢!
一念及此,他也笑着起身,“耶律姑娘言重了,在下职责所在,是要巡视州中各郡,一路之上,难免舟车劳顿,故而并未邀请姑娘同行。耶律姑娘如果愿意,在下自然是欢迎的。”
耶律采奇果断点头,“那正好,小女子远道而来,正欲见识贵国风土人情,一路便有劳建宁侯了。”
“我劳什么,都是耶律姑娘自己辛苦。”
他微微一笑,“那我们就上路吧!”
一路上,夏景昀和耶律采奇策马先后而行,不时停下来歇息一会儿,聊上两句,夏景昀说说此地风貌,气氛倒也不算太差。
耶律采奇同行的婢女和护卫们没察觉出来有啥,但自幼就被耶律石和耶律德言传身教学会了许多东西的耶律采奇却暗自称奇。
这位年纪轻轻的南朝重臣,据说是南朝西南泗水州之人,却对远在东北的雨燕州几乎如数家珍,这份见识和做事的踏实仔细,的确让她有些惊叹,甚至让她想起了她爷爷。
不过,这种多少有些正面的印象,很快就因为夏景昀的几句话又烟消云散了。
当路过一段大树参天,密林丛丛,两侧还有数座古墓的地方,夏景昀就开口道:“耶律姑娘可知,关于此间,在广阳郡可是有说法的,甚至还传到州城了的。”
他指着两侧的古墓,“据说此间深处有一处大墓,墓中古尸成了精怪,有惑人心智之能,噬人心魄以补精血之事,更有一只猛虎成精,在其帐下听命,为其捉拿百姓为血食,当地居民从不敢在夜中孤身行过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