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谈完,天色都已经黑透了。
曹玉庭一拍大腿,“哎呀,侯爷,对不住,咱们这一兴起,倒把安乐郡主给忘了!下官思虑不周,侯爷恕罪!”
夏景昀刚才在议事中也是有些物我两忘,但以他的行事,自然是记得的,但却故意没提前做安排。
这位率性的北梁贵女,给自己惹了不少的麻烦,饿半顿也不碍事,省得到时候又把自己当了舔狗。
而此刻听着这话,这位曹太守怕也是个妙人。
他笑了笑,“无妨,速速安排吧,说这么久,大家肯定都饿了。”
随行士卒的事情自然不用他操心,早就已经安排妥当,曹玉庭也很快就在太守府中摆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将夏景昀、陈富贵、耶律采奇请了来。
夏景昀笑着道:“郡主,出门在外,礼节上稍有欠缺,还望见谅。如果您不习惯,也可以将饭菜送去房间。”
耶律采奇摇了摇头,“建宁侯客气了,入乡随俗,客随主便,只要诸位不嫌弃小女子叨扰就行。”
按照曹玉庭家乡的说法,是几乎不会与女子同桌而食的,但建宁侯不反对,耶律采奇又是身份惊人,那就又另当别论了,当即笑着邀请众人入座。
这一路行来,耶律采奇觉得南朝唯一一项毫无悬念远胜大梁的,就是南朝的饮食了,简直惊艳,加之此刻又饿了,当即举止克制又频率不慢地猛吃了起来。
夏景昀浅浅填了填肚子,就和曹玉庭闲聊了起来,“最近州中这些大族都还老实吧?”
曹玉庭笑着点头,“侯爷在州城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他们哪儿还敢蹦跶,都老实着呢!”
说到这儿,他忽然笑容一收,“说起来,这两日城中还有些志怪之事。”
夏景昀挑了挑眉,“志怪之事?”
曹玉庭嗯了一声,“不知建宁侯可有听过城外北郊古墓精怪的传闻?”
耶律采奇埋头苦吃的动作一顿,一口咬着一块炸得金黄酥脆的肉块,诧异地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
古墓?精怪?合着这是真的?
夏景昀嗯了一声,“有所耳闻。”
“城中杨家,算是仅次于以前洪家的大户,如今则是成了广阳郡的第一大族,可就在前日,杨家出了个离奇的事情。”
“杨家公子素来行事有些放浪,前日就携着美妾出城踏青,刚好路过了那处,当时他的美妾有些内急,便在那段路旁方便了一下。结果回家之后,当夜歇息下来,半夜时分,就听见一阵怪叫,和窗户撞翻的声音,众人闻讯赶到宿在美妾房中的杨家大公子,就发现他已经被开膛破肚,心肝皆已不见,同床的美妾也没了踪影。”
耶律采奇感觉后背忽然有一阵凉风吹来,心肝儿都在微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差点就要下意识地伸手去抓着夏景昀的胳膊寻求安慰了。
夏景昀听完之后却是眉头微皱,“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杨家人吓疯了,昨日和今日都请了道士在府上作法。”
听到这儿,夏景昀却凝眉细思了片刻,缓缓摇头,“不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