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昀神色玩味地看了万文弼一眼,原本正为自己这一番还算慷慨的狡辩得意的万文弼眉头一皱,旋即想到了什么,一道寒意直冲天灵盖。
但还没来得及等他有所反应,田承寺便愤然道:“好你个万文弼,我为了你的吩咐想尽办法,你却连保都不保我一下!既然如此,你无情便别怪我无意!”
说完他不等万文弼有所反应,看向夏景昀,“建宁侯,下官是奉万文弼之子万敬儒亲口的命令,并且愿意交代所有,只求建宁侯法外开恩,饶我一家老小性命!”
夏景昀平静道:“你先交代,我们根据情况,自有酌情。”
田承寺神色当即迟疑起来。
夏景昀冷冷道:“你没得选!”
田承寺一咬牙,当即将所有内情和盘托出!
“放肆!本相乃当朝首相,岂容你等小贼如此攀诬!”万文弼须发皆张,怒喝道:“建宁侯,你若嫌老夫挡了你的路,直接让老夫致仕便是,如今之朝堂本就是你的一言堂,老夫绝无半分犹豫,何至于玩弄这等手腕!”
“呵呵!万大人真是好口才啊,不亏是我大夏朝堂上的不倒翁。但就今夜阁下的所作所为,以及方才此人入此殿的行径,还要狡辩什么,那就真的是把在座之人当傻子看了。”
苏老相公当即开口,拉开了反击的序幕。
赵老庄主紧随其后,冷冷嘲讽道:“暗害陛下,谋立新君,首相大人真的是好大一颗公心啊!”
“万相啊万相,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我还以为你只是与我一般,为朝局计,以防万一,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权位,铤而走险,我实在是看错你了!”
这一句话,本身没有太大的问题,但说话之人的身份却让万文弼和场中众人都震惊不已。
万文弼看着附和众人朝他踩上一脚的严颂文,目光之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严颂文则平静地与之对视,甚至还飞快地眨了下眼睛,那意思就仿佛在说:你现在已经死定了,不如将所有的罪都扛下来,让我继续待在中枢,我还能维持住局面的底线,也能暗中使力,对他的亲眷和势力,有所保护。
但万文弼心头却憋屈愤恨不已,凭啥啊?
不说我是不是死定了,你是不是能真的保全,就算到了那一步,你他娘的这性子,怎么可能信得过?
老子连当个泥塑菩萨都不愿意的人,还要为了这点事情苟活,还要把黑锅都背了让你逍遥?
你可真会做梦啊!
他当即冷声道:“严季德!别以为你就没事,你那些烂事儿不比我少,你儿子强抢民女,你妻弟欺行霸市,灭人满门夺其家产,你光是去岁就收了买官贿赂足足八万两银子,你别在这儿装得跟个真好人一样!”
严颂文听完大惊,好呀你个老东西,亏我一直将你视若盟友,没想到你竟然暗中搜集了我这么多情报,就等着到时候用这些东西再给我当头一棒,让你独掌大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