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哥,伤怎么样了?”
陈富贵憨憨一笑,“一点拉伤,基本已经好了。”
夏景昀温声道:“你刚回来,就在府上好好休息,何必这么折腾。”
陈富贵摇了摇头,“先前陛下和太后才险象环生,公子如今万万不能出事。”
“那就调教几个信得过的,你总不能一辈子当我的护卫吧!”
“有何不可!”
夏景昀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一路上,他看着这繁华的中京城,若有所思,就这么慢慢走回了府上。
刚刚迈进侯府的大门,就见到苏炎炎和秦璃领着冯秀云和方才还在黑冰台的胭脂一起,站在正堂台阶之下,朝着他盈盈一拜。
“拜见相公!”
夏景昀哈哈一笑,“在这个家里,哪有什么相公,只有你们的夫君!”
苏炎炎笑过之后认真道:“夫君如今位极人臣,自当勤于国事,致力中兴,府上诸事,妾身与诸位姐妹一定为你打理好,请夫君放心。”
夏景昀目光在四女的脸上扫过,笑着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秦璃轻声道:“爹娘还在正堂等你呢,快去吧。”
夏景昀连忙嗯了一声,走向正堂。
正堂之中,瞧见夏景昀的到来,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夏恒志、夏明雄,夏李氏和夏张氏都站了起来。
至于夏宁真,原本就是站着的,此刻也跟着父母一起,带着几分紧张、几分迟疑地看着自己的堂兄。
夏景昀亲切一笑,“爹娘、伯父、伯母,你们这是作甚,我就是升了个官,难不成就不是你们的儿子、侄儿了?”
“不一样,不一样。”夏恒志打量着自己这位宝贝儿子,恍然间,那个在劳工营中,挣扎着求活的少年身影又浮现在自己眼前,时过境迁,短短两年,一切都已是天壤之别,他不住地摇着头,“那怎么能一样呢!”
夏景昀的生母夏李氏则抿着嘴,和天下许多的母亲一样,在别人瞧见儿子的荣光之时,她却总是能瞧见那份荣耀背后的心酸苦楚。
但她也没有扫兴,只是由衷地替儿子高兴,不论如何,不论付出了多少,他终归是走到了这一步,更是他想到的这一步。
当朝丞相,百官之首,位极人臣。
她那双明亮的双眼眨了眨,蓄满了喜悦的眼泪。
夏张氏也带着几分发自内心的喜悦和酸楚,小声嘟囔道:“你小子还有点本事,看来跟大郎不相上下呢!”
夏宁真无语道:“娘,你说这话,大兄听了也害臊吧!”
“死妮子!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听着这对母女熟悉的吵闹,其余几人愣了一下,旋即齐齐一笑,那一份因为丞相之位而带来的小小隔阂,也随之烟消云散。
而接下来,自然就是阖府欢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