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弹尽粮绝,督师洪承畴、巡抚邱民仰、总兵曹变蛟、王廷臣都血战殉国了……”
一名绯袍太监跪在朱慈烺面前,悲声禀告。
朱慈烺很平静,这一切他早已经知道。
早在一个月前,他穿越成为大明最后一个太子朱慈烺。
今年是崇祯十五年!
这一年是大明消亡的转折点。
天灾人祸,连绵不断!
旱灾,水涝,小冰河时期。
更惨的是,李自成在河南席卷百万灾民,三围开封,屡败屡战,耗尽大明的最后一丝元气。
鞑子已经降服朝鲜,横扫漠北,征服蒙古,打穿辽东,时刻做着入主中原的准备。
再过两年,他这个皇太子被亲外公周奎绑送给了多尔衮,而后被多尔衮以假太子的罪名处死。
他的下场就是一个字:惨。
前世他因为渐冻症四肢不能活动,最后还不明不白被人推到河里。
这一世他身体健全,还是大明的继承人,难道还要继续前世的悲惨吗?
不!
绝不!
一定要改变,必须要改变。
可如今九边精兵付之一掷之后,整个大明已经没有可战之兵了。
这是眼下最棘手的事情。
没有精兵,不说辽东的满清,就是陕西的李自成,恐怕也压制不住了。
为此,他不惜触动父皇,请奏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重启孙传庭在陕西练兵。
孙传庭,大明最后的良帅,他在,秦兵就在,大明还有一战之力。
另一件事,是给了平定辽东的战策。
造大船从海路骚扰鞑子后方,分成十队,采游击战术,不求决战,只求骚扰。
一旦鞑子有所动作,其腹地空虚之时,这十路游击便可直捣金州!
这两条建议,只要崇祯能够听从,虽不说力挽狂澜,却也能请到作用。
“殿下,皇爷刚在乾清宫议事,召见您过去一趟。”
绯袍太监擦了擦眼角的泪,躬身告知。
他叫田守信,是东宫的典玺太监,朱慈烺对他还是很信任的。
朱慈烺点点头,站起来向外走。
田守信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
朱慈烺活动了一下手臂和双腿,开始慢跑。
前世他只能做轮椅上,最羡慕的事情就是别人可以自由的行走。
而如今他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便开始上午晨跑,下午练骑射。
呼呼呼,越跑越快,田守信根本追不上他,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
一转眼来到乾清宫外。
乾清宫是皇帝处理政务,批阅奏章的地方。
殿分明间和暖阁,明间召见众臣,暖阁是单独召见,非宠臣不能享受。
明间有金台,台上一把金漆大椅,正后方的匾额上写着“敬天法祖”四个大字。
“宣太子觐见!”
朱慈烺迈步进入暖阁,上前给崇祯见礼:“儿臣叩见父皇。”
“起来吧。”
崇祯声音疲惫,眼神黯淡,感觉一夕之间,他又苍老了几岁。
松锦之败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砸他身上,让他又痛又悔。
而早朝上,除了争吵,推诿责任,诸臣没人能给他任何有用的辽东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