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那样,该救出定王,还是该顺水推舟,快点弄死定王,他就得好好斟酌一下了。
丛老道:“不是定王,定王一直在军营中,抓到的,是姬家的小子。”
“姬家的小子?哪个小子?”
赵跃这么问,丛老就更笃定他不是泄密的人了。
“姬家二郎,便是御史台当差那小子。”
赵跃皱着眉:“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在局中了?”
“不清楚,我们之前都没发现,也从未在姬殊白身上留意。”
姬殊白这个人,逍遥仙人的名头太响,入仕之后也并未像其他初入官场的官员那样广为结交,他只是把着御史台,一声不响的,谁能想到他竟然探摸到他们的密谋中来,更不知道他到底暗中窥探他们多久了。
“他人呢?死了?”
“没死,落我们手里了,赵禛在拷问他。”
……
暗牢中,黑衣人提起一桶掺了盐的水泼向刑架,刑架上的人血淋淋的伤口被洒得一激灵,低沉地哼了一声。
油灯昏昏,照亮了赵禛一半的脸,赵禛脸上平和,声音也不紧不慢:
“姬二郎,姬赵两家向来交情不错,世叔实在不忍看你如此,你好歹说两句话,世叔为你去求情,求上面的人放了你,好不好?”
姬殊白浑身上下都是鞭伤,挂在皮肤上、渗进衣服里的水不知是汗还是盐水,像细细密密的沙粒子沉进了伤口里,疼得无以复加,他的手心里还有烧烫过的伤痕,火辣辣地疼。
“那麻烦赵仆射说一说,你上面的人是谁?成王死了,你投靠了谁?”
他不能表现得一无所知,否则赵禛看他没有任何威胁,就会早早下手。
故他表现得轻蔑又淡然,像在看一只蝼蚁一样。
“赵禛,从十多年前至今,你当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有人知晓?”
“造成北伐兵败的那则流言,是你放出去的吧?”
赵禛睁大眼睛,一滴汗挂在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