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很荣幸她第二天果真又落枕了,云若烟坐在铜镜前,由着青衣给她盘着发髻,始终闲适淡淡。
“禀娘娘,等下还要去宫中拜见皇上皇后,不过如今并无皇后,爷吩咐过,娘娘只拜见了皇上就好。”
怎么个意思?
云若烟挑眉道:“他不和我一起入宫去拜?”
青衣道:“王爷已经走了。”
“去哪儿了?”
“没说。”
……
好嘛,自己被晾在这了。
“对了娘娘,王爷说过,若是姜贵妃执意为难你的话你忍下就好。”
云若烟真想给他比个大拇指。
你自己都忍不了却想着要我忍?
朱门红墙,流光溢彩。
琉璃瓦所做的重檐屋顶高傲的在阳光下折射出一地流光溢彩,各样各式华丽的宫殿被紫色的花树环绕。
现下正是花季,走过小道,身上拂了一身小花,落得满地浮萍。
皇上所在的宫殿一向肃穆。
黑色金丝楠木匾额高高悬挂,题着四个大字——正大光明。
云若烟腹议:如果改成为百姓服务应该不错。
禀着一路嬷嬷的教导她倒轻车熟路。
撩起衣袍三跪九叩行了大礼,又端着嬷嬷递给她的茶盏跪了足足有一刻钟,跪的腿都打颤了,皇上才像是终于想起来了她。
起身下来接过了她的茶:“起来。”
云若烟松了口气,又叩头:“谢父皇。”
皇上眸色复杂,沉淀着灰暗低沉,他打量着云若烟明显有些不舒服的身子,低声道:“昨夜睡的还好?”
而云若烟的不便只是因为她又睡了地铺落枕的原因。
云若烟自然不会说墨非离的坏话,自然是把能说的好话全说了,才轻笑着又行礼,道:“王爷对儿臣很好。”
皇上眸中情绪不辩。
片刻后才把茶盏放在了桌子上,叹气道:“外人都传闻你也活不到大婚,但你的确活到了今天,是不是你与别人不同?”
“自然不同,哪里有人是和别人一模一样的呢?”
皇上眼里这才流露出几许赞誉。
这女子倒是会四两拨千斤,聪慧有礼并不逾矩,自己让她跪了那么久,她却也没说什么。
帝王戒备心思没了大半,又说了些愿她和墨非离伉俪情深的话,赏赐了一大堆东西让她回去歇着了。
青衣心疼的不得了,“娘娘您的腿可还好吗?”
她是跟着云若烟嫁过来的,自是知道她在家中都不曾长跪,现下跪了这么久她这个下人都觉得膝盖疼的历害,更何况是娇生惯养的小姐?
云若烟啧了声:“小瞧我了你。”
她哪能真让自己就这么影只形单的跪这么久?
没有一点点防备恐怕腿都跪废了。
还没出了宫门就有人叫住了她们:“前方那位可是九王妃娘娘?”
云若烟摸了摸鼻子回身行礼,见是个老嬷嬷,便道:“嬷嬷叫我有事?”
不过这嬷嬷生的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个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