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这个时间可以回顾人的一生的话,云若烟真想为自己的人生画一个大大的错!
是德聚斋的烤鸡不好吃还是碎脂楼的双夭不好看?
怎么她就这么不想活了去帮墨非离整这东西去了?
哎……
呼吸一点点被抽离,窒息感如潮水翻涌成灾。墨非离手劲奇大,她根本就挣脱不开。云若烟感觉神游太虚,可半晌后也不过是只能看到墨非离猩红的眼,和他身后越来越模糊的蓝天……
就这么死了?
……还真是不甘心啊。
“九弟!”
这时候不知从哪里传过来一声怒喝!
吓的云若烟一个激灵,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竟是微微睁开了眼。
下一秒自己脖子上的禁锢就松开了。
她身子一软倒在了一人怀里。
那人似是微微蹙眉,声音染了几分焦急:“弟媳,你怎样?”
好像在这东陵里只有一人唤她弟媳。
云若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是真的微微睁开了眼。
果真对上了双晕染星辰的眸。
云舒云卷。
推开朱红雕甍的窗,外面已然恢复了碧海蓝天。
刚才还有些阴沉,现在乌云尽散。
皇上正敲着桌子思忖着什么,眸色复杂的盯着下面站着的众人,半晌才头痛的啧了声。
“今日一事都多少人在场?”
在场人面面相觑。
皇上话中的今日一事他们都是懂得,只是这懂不代表不说。
“杀神”又起杀心。
前三任未婚妻没一个逃得过,现下这个尼姑也差点在这皇宫之中命丧黄泉。
可见确实无人能再渡他了。
皇上蹙眉追问:“众人都在?”
墨非钰蹙眉思忖了片刻,拱手出列道:“父皇,今日之事断然不可外传。”
皇上道:“自是如此。”
然后他站起身来,眸色阴沉的划过在场所有人下了死命令:“这事若是被人传出去了,可别怪朕不留情面!”
所有人面面相觑片刻,齐齐撩起衣袍拱手而跪,恭敬道:“臣领旨。”
大概是今天的经历太多跌宕起伏,于是云若烟昏迷之际还不忘做了个梦。
梦里一片沧海月明。
她小日子过的很逍遥,依旧是在尼姑庵里,每天该吃吃该喝喝,闲来无聊就去打个山鸡野兔什么的吃肉,再趁着师姐师傅没发觉偷偷摸摸的回去睡觉。
小日子逍遥快活。
直到有一天自己抓了一头狼,后来就养着它。把它养到和自己一样大的时候,他直接俯首冲过来要吃了她。
可把她吓的不轻。
可最后也争不过一头狼,她感觉呼吸一点点被中断,最后终于是没了挣扎的力气。
她咬牙咒骂道:“白眼狼!”
然后就……醒了。
周围曼帐重重,似是有千层。
自己躺在一片空地上,在自己旁边堆放着许多红色的蜡烛。曼帐没有及地,故而火苗也碰不到曼帐。
只是这场景怎么看着这么慎人?
云若烟连滚带爬的出了这空荡荡的房间,推开门才发觉外面已经入了夜,月上西楼。
布置和路径应当是在宫中,只是这地方虽然熟悉可她却不曾记得自己来过了。
&38;
nbsp;正迷迷糊糊之际,自己突然跑到了一处凉亭前。
凉亭里有人。
那人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一张琴。
他皮肤白净,手指修长纤细,时不时捏成一个诀在琴弦上游走,立刻便从他指尖溢出许多悦耳音符,随着月色入耳。
云若烟慢慢腾腾的凑过去坐在了他旁边。
墨非钰收了收云袖。
轻笑:“醒了?”
云若烟也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自然,还是多谢八皇子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说着墨非钰打量着她的脖颈,蹙眉道:“还疼吗?”
“啊?”云若烟懵了会才反应过来他话里面的意思,当即道,“嗯其实疼不疼的我已经忘了。”
墨非钰又拨了下琴弦,琴声中听不清他丝毫情绪。
他道:“你若是想要离开九弟,我可以帮你。”
“哈?”这下云若烟真搞不懂了,“我?为什么要离开九皇子?”
“难不成你还想留在他身边?”
云若烟反问:“为什么不留在他身边?”
墨非钰倒没想到她会反手把这皮球又拍了回来,噎了一下道:“再待在他身边你会死。”
“不会。”云若烟自来熟的凑过去,一把抓住块点心就往嘴里塞,她含糊不清的道,“九皇子对我的真心那真是日月可鉴,我对九皇子也是一腔情意浓如水,今天的事是他过分了,但这并没有什么。”
墨非钰的视线停在她脖颈上一片红肿上。
怔了几秒道:“御医说我如果晚来一会,你就没命了。”
“可是八皇子总是很及时。”
墨非钰又被她噎了下,他又低头拨了下琴弦,这次的琴声中带着些许焦躁不安。
片刻,他放开手:“你太执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