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茶楼说书先生真是赚的盆满钵满。
他们靠的就是八卦存活。
如今这东陵王城因为九皇子的家事而荣登东陵八卦榜首,哪个说书人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虽是说明面上很少会有人把这事讲出来,但是若是在衙役的手伸不到的位置上讲的话,自然是也能吸引一大批观众听客。
一声响木落案,说书先生继续吐沫横飞的讲着今日的稀奇事:
“话说我东陵王城脚下,有一座清河王府,哎对了,清河王府住的是哪路大神我就不用说了,单单一个杀妻的罪名就怎么都洗不干净‘杀神’这个称呼了……”
下面的一听客抓了一把瓜子:“那咋了嘛?九皇子前不久可不是娶了一位还俗的尼姑?佛法佛理在耳,难不成教化不成?”
说书人一听,嫌弃至极的啧了声,依旧是眉飞色舞:“杀神杀神,岂是佛法便可教化?我可是听说,前不久中秋宴会上,九皇子差点就掐死了九娘娘呢……”
“会有这种事?”
“怎么不会?”说书人故作玄虚道:“你们可知九皇子为何暴戾成性?”
“为何?”
说书人压低声音:“这事我暂时不方便透漏,不妨你们买一本我自己写的分析书——名为《九皇子与杀神的恩怨情仇》,买回去了你们自己回去看看,自然就水落石出!”
下面的听客一阵唏嘘。
说书人笑意蔓延上嘴角,一贯的开玩笑的口吻:“便宜的很呢,几壶茶水钱!”
听客唏嘘的很,死活磨着要听下一个故事,单对买书的事只字不提。唯有角落里坐着的一个嗑着瓜子的女子听了这话啧了声。
她招手对一旁的七年道:“你看看这流言蜚语成什么样了都!”
七年连忙道:“这可不是我说出去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皇上下了明令不许此事外露,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说?”
青衣认真思忖道:“可能是有人拿钱。”
这选择并非没有。
只是……
云若烟眯了眯眼,能散布这消息出来毁坏墨非离名誉声誉的人,也只能是姜贵妃那一个了。
她啧了声。
“这个姜圆圆啊,还真是要把墨非离给弄死不可啊!”
外面阳光暖软,微风不急不躁。
云若烟却觉得这天气实在不好,顺带着这天气和这瓜子花生茶水点心都没有味道了。
她拍了拍手道:“回去!”
青衣七年对视一眼。
走到一半,云若烟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昨天我到底怎么回去的?”
青衣战战兢兢道:“九皇子送您回去的。”
云若烟摸了摸头:“我好像喝醉了,记不清楚了。”
七年叹气道:“幸亏你不记得了。”
“嗯?”
七年又道:“你不仅喝醉了,还吐了九皇子一身。”
云若烟咬住了舌头。
“你、你确定?”
七年表示愤愤不平:“你怀疑我什么都行就别怀疑我这一点,这可是我半夜偷偷溜出去玩的时候亲眼看到的。”
然后她又道:“就在门口!要不是管家拼命拦住了九皇子的刀,现在哪儿还有娘娘你的命了!”
“…
…”云若烟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青衣叫了云若烟声:“娘娘你去哪里?”
“逃命啊!”
“……”
命没逃成。
云若烟趁着今天墨非离不在府中偷偷溜出去吃了大半条街看了大半天戏,回到府中天边已尽是暮色。
抄手游廊处的宫灯已经尽数燃起。
云若烟刚刚提着裙摆要进去,突然发现自己院子里灯火通明。
她急忙拉住一个下人。
“我院子里有人?”
下人恭敬行礼后道:“是,爷等候娘娘许久了。”
云若烟差点昏厥,当场就要往后跑,还没等迈开步子就听到管家的声音:“娘娘回来了?”
云若烟的脚步生生顿住。
拼命勾起一抹笑回头道:“是啊,最近……府上还好吧?”
管家虽然懵还是实话实话:“挺好的,爷已经在房中等娘娘许久了,娘娘你这是……”
云若烟立刻道:“我这就进去。”
管家有些诧异的挑眉却也没说什么。
前有狼后有虎,云若烟只能给自己打了气推门进去。
果真看到正坐在自己床榻边的墨非离。
暗色长衣,神情慵懒。
察觉到声响,他挑起眉看她,声音不辩悲喜:“居然也舍得回来?”
云若烟打了个哆嗦。
“九皇子哪里的话嘛,这里是我家自然要回来了。”
说着她就一直在打量着墨非离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