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当天晚上墨非离便能醒来,云若烟也没多想,安排管家和嬷嬷守在墨非离床前,当天晚上她百无聊赖的又去了双夭那里。
红绫千重万重绕。
繁花暗香疏处影。
花香似有完层,若是不仔细,根本察觉不出什么要紧。
绿肥红瘦别样风姿。
云若烟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撑着头问:“双夭最近的脸怎么样?”
双夭轻笑,素手停在胭脂上,眼底碧波流转。
“还好。”
“还好就行。”云若烟往嘴里塞了个橘子,又问,“那你这么愁眉不展的是为什么?”
“昨日……出了点事。”
云若烟想着她昨日也是出了点事,只是不知道昨日到底是什么日子,所有的坏事都堆在了昨日?
她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你细说。”
事情算不得复杂,三言两语虽解释不清但也不至于是长篇大论。
是双夭昨天闲来无事去别处游玩,天色暗了才回来,结果却在一个巷子里发现了一个人。
一个满身血污的女人。
双夭秉着好心上去推了推她,也试着叫了叫她,但没听到什么答复,于是最后经过一番道德于私心的计较她还是把这个女人给弄回来,绑在了自己房间里。
抓了药放进浴桶,把她也放了进去。
云若烟掀开曼帐去看,果真看到屏风后是一个已经水凉透了的浴桶。
她试着上前看了看。
女子面色苍白。
双夭蹙眉问:“你懂医术,不妨帮她看下可还有救?我看过她的伤势,都不轻。”
云若烟仔细打量一番,又写了药方递给她,“抓这些药给她,煎好的药捣碎了敷在她伤口处。”
她伤口是刀剑所伤。
而那种伤又清楚的很,不似是普通刀剑,像是皇宫中的御林军所专业佩戴的刀剑。
做好了这一切回到府中已经是晚上。
管家匆匆来找她。
看到她仿佛见到了主心骨一样:“娘娘快随我去看看爷吧!”
云若烟怔了怔:“墨非离怎么了?”
她随着管家前去,才发现平常的高烧居然到现在墨非离还没醒。
云若烟也慌了神:“若是普通高烧,如何会这样?”
这一检查倒是云若烟懵了。
“将军他……”
管家问:“怎么?”
云若烟立刻走到书桌前,拍了拍桌子:“研磨。”
“好。”
苦思冥想片刻写好了药方,云若烟像是用尽了全身力量坐在了椅子上。
她把药方上的墨吹干了递给管家。
“药水煮好了把墨非离泡进去,一个时辰后按摩这个穴位。”
云若烟指着墨非离手指。
“按摩一会然后五个手指头都一一扎破放血,直到血放出的是红色的才可以停手。”
“约莫要多久?”
云若烟打量着墨非离惨白的脸和眼底明显的淤青,迟疑片刻道:“约莫是需要三个时辰以上。”
/&62;????这边没好过,双夭那边也是迟迟未好。
女子睫毛微颤,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许久才终于是猛地恢复了平静,然后……
她慢慢睁开眼睛。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她可以清楚的看到浴桶里飘着的一层花瓣,还有从窗下折射下来的细碎温暖的阳光。
虽是迟来,仍旧倾城。
多久不曾见过阳光了?猛然这么一看,当真有些刺眼。她忍不住伸出手去遮,只是刚伸出手就猛然一怔。
这里是哪里?她怎么在这里?她不是在冰牢里么?她……怎么会袒胸露乳的在这浴池里?
她一惊,猛然站起身,脚腕受了伤如今根本受不得力,于是不出所然的她又狠狠跌倒在池子里。
池子里溅起了不小的浪花,一池玫瑰花瓣上下飘荡许久才稳住。
一室沉香袅袅升腾。
女子看了许久才终于找出一点模糊的记忆。她记得自己被人追杀一丝力气也灭了,最后倒在地上昏厥过去,半梦半醒之间被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叫了声,然后……
“醒啦?”屏风后突然传来一句清朗女声,带着促狭的笑意。
女子垂了眼不说话。
“醒了就起来吧,一直在水里泡着对皮肤不好,再说你这几日也没吃什么饭,肯定早就饿了。”云若烟偏着头煞有其事的继续往嘴里塞东西,说,“我这啊,什么都少,就好吃的多,你再不起来就没了啊。”
女子不理他,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手脚并没有废,只是不能动作太过迅猛,便心安了不少。
没人应,云若烟挑了挑眉:“我可不是骗你的啊,我这啊,荤素都有,那一道道菜当真是天下极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