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的是一周前就该回来,如何会延迟这么久?”
墨非离由着侍卫把自己的盔甲脱下,他径直走进帐篷中,活动着筋骨蹙眉发问,“出了一点小意外,军营情况如何?”
“不怎么好。”
李政接过墨非离的长剑,有条不紊的走在墨非离前面,给他铺开了眼前的地图。
这是边塞,三山环绕。
而这三山却不都是东陵的,最东面的这座凤栖山,一半归属东陵,一半归属蛮夷——也就是西凉。
李政指着其中那道画的清楚干净的线条,“当时早就说过,这条线以南归属东陵,以北归属是西凉。”
“嗯,然后呢?”
这事他当然是知道的。
当天天下分三国,三足鼎立。应了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老话。
而前不久分了之后,这地界正是在他的见证下而立定的。若是那块巨石还在,应当还可以作为证物。
李政咬了咬牙,看样子有几分无奈的不甘:“将军,西凉知道将军回了东陵王城,居然把那条线往我们这边移了百米有余!”
墨非离冷声道:“百米?”
“对。”李政说,“我们也曾派兵前往交涉,可他们死不认账,属下也曾给将军送信,可是……将军并未回属下。”
墨非离蹙眉道:“我没接到过信。”
李政也心下生疑:“可能是……被谁给拦住了?”
能被谁拦住?
西凉蛮夷之人,或者是高高在上的姜贵妃?
都有嫌疑。
不过墨非离现在没有心思去查这个。
他立刻道:“说一下其中地势,算下若是打仗有几分胜算。”
“是。”
云若烟睡的天昏地暗。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背着自己,她困倦的不行,眼皮都掀不起,干脆就始终闭着眼,还好没多久就碰到了床褥。
于是直接睡到了这会。
她揉了揉眼和按摩了会太阳穴,确定把睡了太久的沉闷感散的差不多了才起身出门。
这是个帐篷。
掀开帐篷时印入的场景把她吓了一跳。
这是苍茫的天边尽头。
是一片被岁月时光遗忘而致荒芜的山野,周围是大大小小的帐篷和一簇簇有规律错落的篝火。
不时有野鸦啼叫着飞过。
云若烟刚要出门就碰到了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那两侍卫面面相觑了片刻,犹豫着道:“你是?”
云若烟狐疑道:“将军没说我的身份吗?”
“没。”
“额,我也不知道我什么身份,反正不是你们的敌人就对啦。”云若烟摸了摸鼻子,才又问:“那个,将军现在在哪儿啊?”
“应当在探查敌情。”
“嗯……在哪个帐篷里呢?”
两人再度面面相觑。
“左转路过两个帐篷再右转一个,门口守着四个士兵的就是。”
他看到云若烟抬脚就走,还不忘再道:“将军一向不喜有人打扰。”
“啊,没事,我在外面等他就行了。”
“好。”
云若烟刚走两步,看到其中一个士兵正在挠痒痒,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红疹看着像是蚁虫咬的。
她留步道:“你那些
小红疹是怎么弄的?”
侍卫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一些不好意思的道:“林中蚁虫多。”
“小心。”云若烟思忖了一会。
吸引蚁虫的可能还和人的血液有关,也有可能和人的体质环境有关。
她从怀里掏出自己一路为了避蚊蚁蛇虫的小香囊递给他:“你试着把这个放在身上,应该就不会再有蚊子再咬你了。”
侍卫为难道:“这……”
“收下吧,日后说不准我就是你们的医师了。”
侍卫这才不好意思的收下。
他应该是新兵,脸还很稚嫩,是那种如果在二十一世纪应该高中还没有毕业的学生。
只是可惜了,不是在同一个地方,所以自然一言难尽。
云若烟觉得自己记路的本领应该还算得上可以,谁知道走着走着她果然还是……
迷路了。
这是哪儿啊这是?
这些帐篷都长一个模样,且来往巡逻的士兵也是一波又一波,云若烟就在给他们让路站在一边这短暂的时间里发现……
自己悲催的迷路了。
“那个大哥,你知道将军商讨军情的帐篷是在哪里吗?”
士兵面无表情从她面前走过。
“……”
云若烟又接连问了好几个,但都没一个理她,终于在她持之以恒的问了十几个人之后,被人给当做奸细给抓起来了。
“那个……大哥,我是你们将军的私人医师,你抓我是没用的。”
士兵面无表情:“将军和我们同甘共苦,从未有任何私人的事。”
云若烟很无奈:“万一是他身体出了毛病呢?”
“你胆敢诅咒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