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烟心跳慢了半拍。
怎么,军营也有小偷吗?
偷到她这里来了?
云若烟摸到自己的枕头,软绵绵的,瞬间后悔。都怪这里的人用瓷枕,她可是睡惯了二十一世纪的柔软枕头和柔软大床的人,这种硬的不能再硬的枕头她怎么睡得着?于是就给换了。
现在……
云若烟几乎要后悔的哭起来。
早知道就不换了,这要是真的和小偷打起来的话自己拿个软趴趴的枕头像什么?
正在她小声嘟囔着的时候,眼前突然落下了一层黑影。
云若烟惊惧万分。
当即不顾形象的大叫:“墨非离,救命啊!”
……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
黑影僵凝了片刻,似是没想到这一耳光会落在自己脸上,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顿了片刻,起身走到桌子旁边点了一盏灯。
灯光昏暗,却也一下子让漆黑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帐篷里明亮了不少。
云若烟蜷缩在一处。
看到那个人正波澜不惊的放下了手中的灯,闲适淡淡的坐在了桌子旁。
黑色涌金莲长衣,长发如瀑。
唇色如霞。
眉眼淡漠疏离。
正是墨非离。
云若烟脸色微白,她几乎是瞬间就记起来了几天前的场景,腹中干呕,急忙就想跳起来跑开,却在还没能跑出去的时候被墨非离给攥住了手腕。
“去哪儿?”
声音是冷清疏离的,尾端却又带了一丝的撒娇意味。
让云若烟当即愣在了原地。
墨非离察觉到自己的态度可能有些不大好,便又松开了手,僵凝了一会后他轻声道:“刚才你怎么了?”
云若烟心里五味杂陈,小心翼翼的后退了一步,“没事,将军……将军偷偷摸摸的,我一时把你当成小偷了。”
她恨不得自己给自己加个拳头。
这里是戒律森严的军营,哪里都有可能出现小偷,只是这里怎么可能会有?
她无奈至极。
墨非离皱起的眉松开了一瞬。
他掩唇轻咳了一声,“你刚才下意识的叫我的名字……”
云若烟抢先道:“将军,这是我的不是,我有罪我有错,我千不该万不该直呼将军的名讳!”
墨非离脸色不怎么好看了。
云若烟没察觉到他的变化,还在絮絮叨叨的念叨着:“我也知道将军军务繁忙,可能也早就看我不顺眼,所以才会不相信我,觉得我是个奸细。”
墨非离皱眉:“我……”
云若烟再次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没关系的,我很理解将军的做法。这军营嘛,本来就不是女人该待的地方,我即便是医术过人,也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王府里的,到处乱跑的确有失稳妥。”
墨非离觉得陌生。
她把所有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他是很陌生的,他记忆里的云若烟一直是个古灵精怪的人,向来都是装委屈扮可怜的,这下这么深明大义……
他神色复杂。
云若烟这边已经是脸色微白了,她咽了口口水,偷偷的去打量着墨非离的神色,还没等她抬起眼就感觉到墨非离伸出了手。
云若烟脚下僵硬,竟是再退不得。
只是脸色惨白,无力的伸手挥舞着胳膊,小声却又夹杂着哭腔的讨饶:“将军,你别……你别弄我了,你若是觉得我是奸细,就把我休了吧,我这就走,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墨非离只是想看看她的伤口如何了。
他知道她身体不好。
但是又觉得这光明正大的来看她是否有一些的不对劲,所以才会选择这样来。
可是……
怎么哪里变得这么不对劲呢?
墨非离看着被吓的几乎要哭出来,一直想着逃开他的云若烟,神色僵凝了片刻。
手停在半空,然后无力的松开垂下。
如果真的休了她让她离开,以后再也看不到的话……
最后他咬了咬牙。
已经强硬的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按在了自己怀里。
云若烟在他怀里打着细小的哆嗦。
墨非离不悦的啧了声,直接抄着她的膝盖抱了起来,云若烟脸色惨白的看着他,“你……”
墨非离心情不悦:“你闭嘴,否则我这就把你给办了。”
云若烟当然闭嘴。
一路的巡逻士兵当然是看直了眼,等到墨非离抱着云若烟从偏僻的帐篷到了他的帐篷后,那士兵们才炸开了锅。
“我的天啊,那是将军?”
“将军和云医师,莫不是断袖吧!”
“我说怎么总觉得将军似乎对云医师不同寻常!”
“难怪将军的前几个未婚妻都死于非命了,原来将军……喜欢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