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知道墨非离做的那些混蛋事。
所以才能这么淡定。
不过……好像本来也就是这样的。
墨非离反复思量了一二,最后狐疑的道:“如果她云若烟真的是奸细,我该怎么做?”
呃,这……
弓婳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道:“一向都是将军你刚腹自用,做什么事都雷厉风行也独断专行,什么时候会问别人的意见了?”
墨非离微怔。
片刻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杯子里的清酒,磨了磨牙,最后还是抬起手来一饮而尽。
酒辛辣,滑过喉咙像是着了火,可是也很甜也很香很醇,难怪会那么多人喜欢。
他不喜欢。
可是近些天也觉得这酒,里面别有洞天。
墨非离闭上眼睛,声音染了几分的无措:“她要我休了她,她宁可回到她的尼姑庵里,也不愿意再在这里了。”
弓婳思量着墨非离这话里的寂寥伤情。
狐疑道:“那将军,可是要放云医师离开吗?”
“没门!”
墨非离当即站起来,一时也不知是酒兴上头,还是自己心中难受的历害。
他步子有些踉跄。
眼神却很亮:“从她嫁给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并非一个善人。而这世间,只有善人才会尽可能的去满足她的要求,我只会拒绝撕碎她!”
她死,也得在我身边。
弓婳没说话。
“将军,你这
是……占有欲在作祟吧?从刚开始到现在,都是占有欲在作祟吧?所以你受不了云医师是奸细,因为她一旦是奸细的话,今后肯定会跳出你的掌心,所以你才会失控,也才会做出那些事来。”
弓婳无奈的长叹。
抬眼对上墨非离似是混浊却清明一片的眼底。
“将军你,应当是真的爱上云医师了吧?”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墨非离是不知道什么是爱的。
他母妃过早离世。
他也不得不过早的开始接手所有东西。
谋略,权力,争夺,以及活下去,
别人在他这个年纪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卖萌,而他却已经上了战场,手中染了好多人的鲜血。
血的颜色很好看,他看了一次就爱上。
期间,他从小到大,十年的时间里,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想着活下去,而当他突然有一个心爱的人有一个他豁出命去也想要护着的人的时候,他就会把所有最好的给她。
但是,拒绝背叛。
若是她会背叛……
墨非离很认真的想,他应该会亲手弄死云若烟吧。
虽然这么说是有这些过分,不过他向来是个狠戾决绝的人,所做的事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他只要觉得对,他就会做。
第二天。
云若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衣服细软,又跑到马鞍里找了一匹脾气还算稳定的小马。
士兵战战兢兢的,军营里的流言蜚语太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用怎样的目光去看待云医师。
哎。
清风明月一般的人物,若是真的是断袖……
这样想着的时候,云若烟就试着翻身上马了,但是她技术不佳,且那匹马还是有点倔劲的,硬是把她又给颠了下去。
士兵急忙过去指点告诫了几点,云若烟又试了试才终于上了马。
“谢谢啊!没有你我还没办法上来!”
士兵被她的笑容融化了一些,想到那些士兵背地里的那些过于伤人的流言蜚语,他还是皱了皱眉,思忖了片刻,士兵小声问:“云医师这是又要出远门吗?”
云若烟微顿:“不,我这次是要离开了。”
“离开?”
“对。”云若烟轻轻一笑,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还有伤口在,她一碰还是会觉得有点疼。“我本来就不是这军营里的人,不过是偶尔来这里一段时日罢了,现在自然该回到我该回到的地方去了。”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来了一盒药膏。
“我看你的身上有青肿的伤痕,应该是驯服马匹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吧,用用这个吧,一日敷一次,不用太多,疗效很好。”
士兵不愿意接,最后被云若烟硬是塞在了手里。
云若烟粲然的笑:“我走了,后会有期!”
士兵想了想,刚要咬牙告诉她那些流言蜚语应该解释清楚再走不迟,忽的看到不远处的李政正匆匆赶来,他立刻停在了一边。
李政火急火燎,直接伸开胳膊拦住了云若烟的马。
云若烟不解:“李大人有事?”
李政无奈道:“我没有事,但是将军说有事要找云医师。”
哦?
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