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离第三次去敲门。
大祭司家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空守着偌大的房间和两盏孔明灯。
他本来是不愿意见的。
后来受不了还是让开了门,九十迎着墨非离进来。
墨非离没有耐心。
长剑撑地抵在地上,他冷着脸也冷着眼,毫不避讳的盯着大祭司的脸。
“我只问你一遍。”他说,“云若烟呢?”
大祭司波澜不惊的又点了几根蜡烛,“你说天女吗?”
“是。”
“她没回去吗?”
“没有,从来给你送孔明灯,她就一直没回去。”
大祭司抬手正要倒茶的动作微怔。
他仍然波澜不惊:“可能是被什么事牵绊住脚步了吧,我把她带到了后山处的石上泉的位置就离开了。她答应我,会解决这件事,我也和她做了交易,她帮我这件事,我就给她说狼毒的解药。”
说着大祭司又轻轻抬起眼。
他像是没看到墨非离眼里嗜血的杀意和掀起的惊涛骇浪。
混浊的眼睛依旧波澜不惊。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她找所谓的狼毒的解药好像是因为你吧。”
墨非离额上青筋暴起。
他冷笑道:“你会占卜且擅长占卜,你为什么不算算?”
“因为我会算,所以我才说。”
这人真是个疯子,疯子!
墨非离微微侵了侵身子,似是要把大祭司给完完全全的看穿看透,可是他道行显然没有大祭司的深厚,所以他瞪了半晌,大祭司依旧一脸置身事外的神情。
墨非离最后还是不得已而选择了投降。
“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云若烟现在在哪里?”
“这是天机。”
墨非离冷笑道:“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大祭司轻轻的程起身子看他,神情里透着几分的笑意:“这话应该我说才对。”
大祭司油盐不进而又软硬不吃,墨非离也真的担心他有一些的道行,不能轻举妄动。
只能恨恨摔门而出。
云若烟嗅到了一股腐烂的味道。
像是腐肉,又像是瓜果蔬菜腐烂的味道。
四周湿黏。
她被绑缚着双手,咬紧也被蒙上了一层黑布,她尽可能的伸手想去摸一点东西,可是摸到的只有像是长了苔藓的地面和潮湿阴冷的墙。
半晌。
有谁开门的声音,那门应该是年久失修,吱呀吱呀的,然后是谁的脚步声,停在她面前。
她眼睛上覆着的黑布给人拿开了。
这房间里太过昏暗潮湿,所以这光也算不上刺眼,她还是很快就缓解了眼睛的酸痛。
眼前蹲着的人正是那个领头。
他眸底阴鸷,暴戾恣睢。
神色里却透着淡淡的嘲讽。
他冷笑,先发制人:“你是天女?”
云若烟笑了:“不像?”
男人面无表情的讥讽道:“不像。”
“为什么?”
“丑。”
……
这年头坏人就这么
毒舌的吗?
云若烟尽可能的想转动下脖子打量四周,也好寻找到腐肉的味道的来源,可是这四周太过昏暗了,她看不清。
哎。
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开门见山:“那个你应该认识我的吧,毕竟我当初之所以能进来还是全部依靠着你呢。”
也是。
当初说她是怪物要拿箭把她给射下来的人不就也是他嘛。
然后他把自己带回来。
的确是有点太热心了。
男人脸色似乎苍白了一瞬,但是也只是一瞬,然后他起身走到一边去点燃了一盏灯。
青灯相印。
苍老的墙壁和脚下青石板因潮湿而长出来的苔藓。
云若烟也终于是能借着微弱的光能看清楚一些四周。
侧眼去看旁边。
一眼,她感觉自己也小腹部涌上来的腥臭和难受感,让她一瞬间就脸色苍白,偏过头就吐了。
她没吃什么。
吐的是水而已。
男人好整以暇的坐在她对面,看她几乎要把苦胆汁也给吐出来才不得已啧了声,伸手给她倒了一杯水。
云若烟微怔。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解释道:“这水里面没有毒。”
云若烟倒不是怕毒,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