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的话我可是越听越糊涂了,什么流言蜚语信我清白的?”
墨非钰微微侧头又去打量她的神色。
然后波澜不惊的笑道:“无事。”
说着轻轻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香囊递给她:“这里面的东西应该能对你有所帮助。”
云若烟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
里面是一张简易的路线图。
“这是……”
墨非钰又道:“对了,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了,军妓们到达的时间应当是后日凌晨,所以你的时间并不多。”
云若烟心下清楚了一些。
“你是说要我拦在他们前面去送她们离开?”
墨非钰轻笑间举止彬彬有礼:“这是云医师的念头,我可什么也不曾说。”
他一直这样的。
把路给她指的清楚分明,而他却又悄无声息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似乎那些对他不利的消息都伤不到他。
的确有谋略心机。
云若烟试想了一下,又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
说不准这人只是简单而不想让自己介入呢?
想抽身而出。
想置身事外。
毕竟这事给他来说也没有一点的好处。
反而却是有坏处的。
“我清楚了,”云若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感谢八皇子的指点之恩。”
“不必。”
墨非钰起身离开,手已经掀开了帐篷,却又顿了几秒轻轻回身道:“云医师,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劝你和那些军妓一同离开,天高海阔你想去哪儿都行,就是不要待在这里。”
云若烟觉得他的说法有点说不过去。
“八皇子是说我不要待在这里还是不要待在九皇子身边?”
墨非钰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不一样吗?”
“不一样,且相差甚远。”
墨非钰掩下眉眼间的情绪,诸多情绪皆藏匿在眼底的山水画中。
“烦请云医师自己领悟吧。”
云若烟这个晚上并没有睡个好觉。
墨非离不老实的想抱她亲她,也被她简简单单的用月事来了给推搡掉了,墨非离叹了口气也没强迫她,伸手抱住她。
可是云若烟睡的还是很不踏实。
梦里光怪陆离。
梦到遍地狼烟,死尸遍地。
有乌鸦在低空盘旋啼叫,离远了去听,好像是婴儿在哭。
她大汗淋漓。
第二天云若烟没能睡个自然醒,而是被外面的叽叽喳喳给惊醒的,她皱了皱眉,伸手捂住耳朵想继续睡,可是那些指指点点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似的。
头疼。
她扔了窗户,恨恨的穿上衣服出了门。
老远就看到远处围了一圈人。
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好奇心害死猫,云若烟也转了转脖子,感觉牙有些疼,她揉着半边脸颊走过去看,好容易挤进里面去了,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惊骇不已。
是个女人。
准确的来说,是个赤身满目惊骇的女人,她下身处有黑色的血流出来,成了血痂,身上到处是青青紫紫的伤痕,还有人咬的
,还有人打的。
最后她张大了眼看向云若烟的方向。
死人的眼睛里是没有焦距的,可是她的眼睛却意外的很亮,像是真的能透过人群和混浊的红尘看到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旁边有人在轻声的叹息。
那人说:“这不是昨天送过来的军妓吗?听说是那个罪臣的一个貌美的妾室,怎么才一夜就……”
有人也在叹息:“她昨天送过来的时候就抵死不从,后来被人绑着送了进去,我只听说,她昨天好像被五十多个人……”
他欲言又止。
云若烟却猜到了几分。
她觉得心寒亦或心疼。
可是半晌。
没有人过去给她披上一件衣服,有的只是那些人的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在暗处吐口水骂死了活该。
活该?
活该吗?
她犯了什么错惹了什么罪?
不过是嫁了一个不好的人。
一辈子都低着头。
且一辈子也没有个好的名声,到了如今更是贞节也一丝都没了。
这里的人把女人的贞节看的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