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儿定定的和云若烟对视。
片刻,才垂下眼睛,“贵主继续往下听就是了,我是什么人在最后的时候,我自然会全盘托出。”
哈,还知道卖关子。
云若烟也不急,毕竟她说的话自己也的确不知情。
能说多少就是多少就对了。
“那你说吧,陛下为何在当初就选择对右将军下手了?”
“贵主可知黑猫寓意?”
“黑猫?”云若烟仔细的想了想,这东陵西凉也有文化差异,所以这黑猫的寓意应当也是不一样的吧,不过历史上却是好像都差不多,“猫为奸臣,黑色最盛。”
“对。”
苏静儿轻笑了声:“因为右将军那一家人都是黑猫,即便不是黑猫,也是被黑猫给附体了的。”
……
好嘛,妖怪论。
虽然云若烟是坚信不疑这世界上有鬼的,可是这显然的黑猫附人身上太过蹊跷了,明显的无稽之谈可以嘛。
“有根据吗?”
苏静儿轻笑了声,言语间神态里尽是倨傲。
好似她高高在上。
她说:“贵主莫不是不信?”
“的确难以信服。”
苏静儿面色露了些许的尴尬,她无奈的摊开手,“那是贵主的事了,信或者不信,听或者不听是贵主,我说不说是我。”
云若烟没有说话。
苏静儿又和云若烟寒暄了一阵,最后结局的时候说:“贵主,这右将军的灭门一事,妾身劝贵主还是不要插手介入的好。”
“为何?”
“里面的关系太过复杂,陛下之所以会下令诛其九族,当然不止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黑猫传言,还有通天监。”
“啥?这又是什么?”
“是一个占卜之所,看星象卜吉凶祸福的。”
云若烟皱了皱眉:“嗯,我知道了。”
苏静儿行礼告别,走出门后突然又停住了步子回身道:“对了贵主,后天会有一次宴会,贵主可要去?”
哦。
云若烟想了想,选择把这个皮球不动声色的踢给了她,“那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的好呢。”
“去吧,说不定会有惊喜。”
弓婳停了云若烟的话也是啧啧称奇,“我刚才出去的这段时间去调查了一下那个苏静儿,她出身算不得高,人却格外的趾高气扬,在这后宫里几乎是属于横着走的了。”
“朝绘居然能忍?”
“能。”弓婳的笑意三分嘲讽,“她长得可是和玉影娘娘有几分相似的。”
云若烟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玉影?”
“是。”
果然嘛。
竟然是这样的?
难怪她趾高气扬却也断定自己一定是会被留下来的那个,有这么一张脸怎么会不趾高气扬?
那朝绘不说定然钟情于玉影。
也是愧疚之心盛的很。
有这么一张脸再稍微的耍弄点心机城府。
还怕会以后的荣华富贵少了?
云若烟感慨道:“能进这个圈子的人都是人精,这个苏静儿更是人精中的人精,但是她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的。也或许,这件事里还有更多的隐情在。”
“那娘娘你……”
“后天的宴会是吗?”云若烟轻笑了声,打了个响指,“自然是要去的。”
云若烟当天晚上做了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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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62;????梦里依旧是那条路。
不过有一点不同寻常。
那条路上的人好像变了……
浓雾中,一女子身着红衣提着盏莲灯缓步自雾中走来。
暗香浮动着掠过月色,相印着恍恍僮僮的灯影,随着春色迤逦而来。
有不知名的花开的热闹,一簇一簇堆放在枝头,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落花。
什么花?
桃花梨花?牡丹百合?
好像都不是。
云若烟看着那女人提着灯走过,绣着大红喜字的绣鞋便染了这一路的花香。
这次云若烟终于和她面对面的对峙了。
她说:“你是谁?”
云若烟认真的想了想,“我是云若烟。”
“你不是朝霭吗?”
朝霭吗?
云若烟感觉自己是很恍惚的,好像自己的确是那么些人,可为什么会是那么一个人,她却又分不清了。
“有人叫我朝霭,有人叫我云若烟。”
女人还在问她:“那你到底是谁?”
不知道。
云若烟很无奈的摊手,半晌,也只能憋出来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
被吓醒了。
云若烟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确定自己的呼吸平稳了下来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