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烟真的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也想不清楚了,干脆也就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结了。
车马入宫。
没多久就能听到后宫特有的钟声,那是特制的钟,一个时辰会有专业敲钟的人来敲。
声音浑厚,绵延不绝,绕梁而响。
云若烟已经被车马颠的有些困意啊,眨着有些苦涩的眼,刚掀开帘子去看走到什么位置了,却发现这车马是往朝绘宫殿驶去的。
她怔了怔。
很快,车马停了,云若烟由着下人搀扶下,十五不急不缓的跟在身后很多宫人中,差点就也淹没在人群中。
国师伸手示意:“贵主请进,陛下就在殿中侯着贵主呢,从清晨到如今,已是两个时辰了。”
可不嘛,这天都正午了。
云若烟拱手行礼,这国师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她还是能少招惹就少招惹吧,礼数还是要做的周全不能动不能改的。
她轻声问:“多谢国师一路相送。”
国师没继续说。
雕甍的窗上落了几枚落花,被春风肆意吹进来,席卷进窗前,带着春意和凉意。
不过这王室到底也是冰凉的。
云若烟低着头道:“公公劳烦通报。”
公公看到来人是云若烟,几乎是立刻就弯了腰,恭敬的道:“贵主,陛下吩咐过,若是贵主的话,不必吩咐,大可直接进去。”
“这……”云若烟心一颤,多多少少还是感觉有些受宠若惊,“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不合礼数?”
“陛下所说就是礼数。”
“……”
云若烟颤颤巍巍的指着门,纠结着道:“我就直接推门进去?”
“是。”
啊……天啊。
算了,死也就死这一次,不管了。
云若烟本来是想着用脚直接把门踹开的,毕竟她老早就想着这么做了,可到了伸脚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怂了,换了手胆怯的试探着伸手敲了敲。
算了算了,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陛下,陛下你在吗?我我推门进去了哦?”
里面安静无声。
云若烟轻咳了声,还是真的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高高在上的案台。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有鸿卷长篇搁在案前,染了墨的笔停在书卷上,褐釉香熏座下的莲花正吐着一圈一圈的烟雾迎风消散。
屋内泛着些许甜味的安神香。
案前正坐着一人,察觉到声响和目光,他拿起笔在纸张上写了一个准字,不急不缓的放下笔,轻笑着伸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道:“过来,坐在此处。”
“……”
云若烟推辞道:“谢陛下好意,我不累。”
“你坐就是了。”
“……”云若烟咬了咬牙,也是担心自己过去会被吃的渣滓都不剩,但是现在这时候进退两难,也只能……
她试着上前还是坐下了,毕竟是二人同坐一张椅子,虽然龙椅不小,可到底坐了两个人,云若烟只能同朝绘格外的近,几乎是肩挨着肩,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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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这种感觉却是奇妙。
原来这就是龙椅。
坐着的话并没有很舒服,反而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因为撑着后背的距离太远,所以坐着的话只能挺胸抬头,故而坐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腰酸背痛。
这一个位置怎么古往今来会有那么多人追逐?
甚至放弃身家性命都甘之如饴?
朝绘撑着头轻笑着看她,眼底有春风十里,问:“这段时间可还顺利?”
云若烟的回答模棱两可:“挺好的。”
“孤听说那丞相并非是个善茬,自己也离不开朝堂龙椅,故而才会让你去做这件事。怎么,可有生孤的气?”
云若烟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怎么回事。
分明自己走之前还没这么多的弯弯绕好呢,怎么这回来了就这么亲密了?
他们到了这个地步吗?
并且这么亲昵的动作和言语,为什么云若烟并没有感觉到甜蜜,反而还感觉有一种毒舌盘在她的脖颈处要咬她一口的感觉呢?
云若烟嘿嘿的傻笑:“陛下言重了,我怎么敢呢……”
朝绘不悦的皱起眉:“表哥。”
“哈?”
“你又忘记了,叫孤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