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烟本来是听得云里雾里的,自己沉默着在心里咂巴了很长时间才总算是能简单的理清楚了门路清白。
她哭笑不得。
看着面前还在熬药,即便是在讲那段男默女泪的故事时也不见有丝毫的情绪波动的姜勿籍,她五味杂陈,一时间没想好到底怎么评论他才好,便只能伸手指着他一个劲的摇头。
“你还真的是……哎。”
姜勿籍挑眉道:“你也觉得我下贱?”
云若烟刚想点头,可看到还扎着自己裙子的长剑她又默默的把刚准备点的头拼命的摇起来,她拧眉道:“我觉得莫名其妙啊。”
“你对天月的感情和天月对你哥哥的感情,都特别的莫名其妙啊。那你哥哥我有一些了解,也就是个无心玉欲的主,所以利用天月是肯定的事,他也不会觉得有多少愧疚。但是你这么……不离不弃的,我没搞懂原因,为什么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能这么心平气和这么掏心掏肺的为她?”
这个问题云若烟怎么想都是想不明白的。
莫名其妙的很好嘛。
他讲的模棱两可也太过复杂,且还用的倒叙,感情纠葛她没看出来,就看出来姜勿籍用情至深以至于无论天月再怎么作死再怎么做他都不离不弃了,就没看出来其他的。
这……
爱情居然还可以这样的吗?
姜勿籍像是看出来了云若烟的疑点也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故而沉默了一瞬,低声道:“她给过我很多温暖,我……一开始并没有把她当做暗卫去养,我把她当成了童养媳。故而,她一直都有各样各式的特权,我也特意挑了赵舒在她身边照顾,她最后做了暗卫,也是因为她要强,她不愿意亏欠我任何东西。”
……还是莫名其妙。
南越的人和南越人所崇尚的爱情都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吗?
云若烟长叹了口气问:“所以你想让我去救她?”
“是。”
“……”云若烟复杂道,“救人的话我自然可以做,但是现在她不在我没法子给她把脉试探病情如何,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死了还是假死,所以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做。”
姜勿籍眼底阴鸷孤冷的光瞬间就出来了。
云若烟察觉到了危险立刻道:“不过你可以试着就这样熬药给她吃,那个……我知道的,如果她真的是假死的话你的这个药每天给她敷着太阳穴,或许日积月累能有用的。但是我现在是真的不敢给她开药啊,我担心她会越来越严重……”
也是。
云若烟的顾忌也不是没有一点理由。
姜勿籍皱着眉,思忖了会突然道:“那你同我一同去南越一趟,亲自给天月治好了病我再把你送回来。”
云若烟复杂道:“别了吧……”
“怎么,你还担心我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云若烟摇头道,“从你刚才的故事里我就看出来你到底有多心怀苍生了,过河拆桥的事是肯定不会做的,但是这里距离南越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吧,你就算日行百里把我带走,也得在路上浪费一天一夜的时间,再为天月诊治,再送我回来得三五天左右吧,你说,这么久,我们爱着和我舅舅蛮王怎么会发觉不了?再加上你如今地位军权都没了,若是你的哥哥再
借机而除掉你,你上哪儿哭去……”
姜勿籍皱眉道:“我管不了那么多。”
“……”
陷入爱情里的人啊,咋就这么冲动呢。
云若烟复杂的解释道:“我跟你说过了,你的那个药方是有用的,且现在看来还是最有用的,你完全可以就这样用着,等过一段时间,我从这件事里抽身而退,必定会去一趟南越为你救你心上人。”
“多久?”
“……呃呃呃,半个月吧。”
姜勿籍皱眉道:“天月能撑得了那么久吗?”
“嗤。”云若烟没忍住笑出来,“莫说半个月她忍受不了,就算是三年五载也无妨。如今她已经假死了,心跳脉搏和一切器官都按了暂停键,只要一股药流至全身经脉刺激了,她的血液开始重新流通,才能睁开眼。当然,这段时间里,她的身体不能有任何的异样,磕磕碰碰也是不行的,腐烂当然更不行。”
“……”
姜勿籍动摇了些许。
云若烟循循善诱道:“另外你这个药也得继续煮,一日三次,用熬药剩下的残渣放在她太阳穴和人中和口中,一次放置一个时辰,会有效果的,如果是恢复能力特别历害的话,半个月,你这么做她应该都能醒了。”
姜勿籍眼神才终于迸发出了一丝光芒:“能醒?”
“应该能,但是醒来后应该就前尘往事都不记得了。”
“……这无妨。”姜勿籍笑起来,“他果然没有骗我,这个药方当真有用。”
云若烟察觉到姜勿籍话中的那个“他”。
是了。
她刚才就该注意到的。
这种药方明显为禁药,因为其虽然效果显著,可用药却是险恶歹毒的历害,先不说其配药有初生鹿心,还有初生婴儿的肝脏,可不就是歹毒的很。
这种方子居然还有人会知道?
云若烟能知道这个药方还是因为为二十一世纪熬药时意外发现的里的药方,后来她身边的确有人这样做了,那种味道无处不在,直勾勾的往人的鼻子里钻,她才记住了这种阴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