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姜圆圆眯眼道,“云若烟。”
“可……”
姜圆圆知道他说的可能是什么意思,故而沉默了一瞬也是立刻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也知道你到底想的是怎样的事情,只是如今容不得你在这里伤秋怀春。”她说,“如今摆在面前的只能有这两条路可以选,你不能不选。”
墨非钰迟疑了许久。
他这时候才感觉到口腔中的血腥,他抿唇尝了尝,铁锈一般的血腥味。
难吃的很。
沉思了许久,他仰头道:“一人一半的江山我不同意。”
姜圆圆眼神中迸发出片刻色彩,她兴奋道:“那就只能有另一条路了。”
“我选择投降。”墨非离却把姜圆圆的这最后一丝想法也毫不留情的斩断,“这江山我一点都不会要。”
姜圆圆眯了眯眼,冷声道:“当真?”
“当真。”
墨非钰心里也是有傲骨和韧性的,虽说他从小就在姜圆圆的约束下而成长,继而对她唯命是从。可他到底不是个寄生虫,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观点,只是不说,因为清楚说了也没用……
但是现在他想着争一争。
无论是真是假。
是母亲含糊其辞的只言片语还是她认真思忖后而得出的质疑否认。
他都想听。
姜圆圆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
的儿子居然会这么的不成器,她伸手指着墨非钰,点了好几下,才咬着牙道:“正好我也不同意一人一半江山的说法,既然你也不同意,那所有的事都由着我去处理我去办的稳妥,你就好好的在这皇宫里待着吧!”
墨非钰察觉到不对,他有些惊慌:“母后?”
姜圆圆已经懒得再和他说话,狠狠拂袖后抬脚而出,墨非钰仓皇想跟上她去解释,却听到姜圆圆吩咐宫人道:“皇上龙体欠安,这段时间还是好好的待在后宫休养生息的好。前朝动荡,战事频繁,便由本宫支持大局。你们,要好好的照顾皇上,不要让他踏出他寝宫一步。”
墨非钰这才慌了,“母后,你想软禁儿臣?”
姜圆圆冷声道,“有何不可?”
“可儿臣如今毕竟是一国之主……”
姜圆圆高傲抬头:“只要本宫愿意,本宫所做这一国之主谁敢说个不字?你就是太蠢,做了帝王这么久也不知道培养自己的心腹,也不知道把本宫给牢牢锁在后宫!你既让本宫参政,就该知道会有今日!”
“可母后……”
姜圆圆已经懒得再听他说话,一抬手,宫人就已经不顾墨非钰的挣扎,把他架起来而出了这御书房。
巍巍前朝。
两千级白玉而铺着的台阶。
伸手可触天的威严。
姜圆圆站在这大殿门口,微微眯眼,斜睨着这已经满目疮痍满目荒唐的东陵王宫。
“太后娘娘想知道什么消息?臣在西凉王宫里是有细作所在的。”
黑衣人停在姜圆圆脚下。
姜圆圆伸手查看着自己指甲上的寇丹,淡淡的道:“云若烟在西凉如何了?”
“西凉王室之争早就暗潮汹涌,前段时间,蛮王起兵造反,那西凉王不甘心为阶下囚就跳下了城墙,临死时还取长箭重伤西凉贵主。蛮王此后寻求名医为贵主医治,可都差强人意。后来蛮王把自己义子推上了王位。”
这般动荡不安啊……
难怪。
难怪自己给西凉投出去的那么多求助的信件都是石沉大海。
她眯着眼又想了想:“云若烟死了?”
“这倒没有,只是听说伤的历害,但是已经脱离险境。今后没有西凉王做威胁,又有一个蛮王舅舅和新帝哥哥撑腰,她的日子估计会很好。”
可不嘛。
墨非离能这么快占领兵马杀回东陵,想必也有她在中间使劲。
届时她再在中间动了手脚,蛮王和西凉帝王再拥护着墨非离,那自己岂不是再也没了活路!
姜圆圆面露狠色,她伸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突然阴冷的笑了,勾手道:“我要你潜进西凉,把云若烟给本宫弄过来!”
那人微怔:“现在?”
“对!”
“可西凉如今换了君王,蛮王府又把守森严……”
姜圆圆冷笑道:“就是因为登基之时会乱,要你趁机而行。届时再故意留一封书信,营造一个她不想在帝王家生存的假象,谁会多想?”
这……
那人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