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扔进去的,云若烟四肢和屁股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好在她最后用手掌撑了下地,这才至于自己没算太过出丑,也没太过疼。
被子掉了。
她倒在大殿中央。
姜圆圆懒懒的掀开了眼皮,目光在她身上只停留了一瞬,便涌上了些许怒火,她疾步冲下来,在云若烟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一耳光盖在了她的脸上,咬牙道:“这衣服你怎么敢穿!”
你别说,这一巴掌打上来还挺疼的。
云若烟偏着头,她现在是看出来了,姜圆圆此人快疯了,那既然如此,她是不介意再逼她一把的。
她轻佻的扬起唇角:“我怎么不敢穿?贵妃娘娘此话差矣,先不说我无辜的被你抓到此地,单说昨日一事贵妃娘娘也该知道吧?我是墨非离的妻子,也是西凉的贵主,就算是我和贵妃娘娘有仇有恨,也没必要拿着整个东陵和西凉斗吧?更何况……啧,贵妃娘娘都已经把我给扒光了送到了那墨非钰的床上,他却依旧没有动我分毫。”
她笑:“为什么呢?”
姜贵妃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苍白,额上青筋暴起。她紧攥着拳头,像是随时都会爆发。
可她现在还没有爆发。
云若烟继续说:“贵妃娘娘知道的,知道墨非钰喜欢我故而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送过去,但即便这样他都不碰我,还给了我衣服穿。说明什么呢?”
“说明他宽厚仁德,和你这种奸佞善妒之人完全不同!但你硬是要逼他卖国求荣,卑微的处在西凉人下,如今战事吃紧,你却还软禁他,他昨天和我说,说他恨死了你!”
“你胡说!”姜贵妃又伸手重重的扇在了云若烟脸上,这一巴掌用的力气极大,云若烟感觉到脸颊的剧痛,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姜贵妃不顾阵痛的手掌,伸手抱着头,狰狞的道,“本宫生他养他护他,教他为人处世,送他坐九五至尊,他凭什么恨本宫!”
云若烟想笑。
可脸太痛,她扯动了唇角都感觉疼的历害,干脆也就不笑了,冷冷的道:
“你生他养他,想他展翅高飞却又用金丝笼困着他,折断他的羽翼断送他的美好,最后还要谴责他为何不争气比不过墨非离。哈,他为什么比不过墨非离,你这个当娘的、你这个把他逼到这一步的人不是应该最为清楚不过的吗?”
有一瞬间的恍惚。
似乎这世界里很多这种的事,这般说话的人也不止是云若烟一个。
墨非钰也说过的。
姜圆圆不以为然,她觉得她能护着墨非钰一辈子,那她就护着。她即便是没了所有,她还有儿子啊。皇帝是皇帝,不是她的丈夫也不是她的良人,而她的儿子,无论是皇子平民还是帝王,都是她的儿子。
她所做的都是为了她的儿子。
倘若她的儿子恨了她……
姜圆圆陷入了恍惚,无力瘫软在地的云若烟突然又变了个人,变成了身着月白色长衣跪在地上的墨非钰。他跪在地上,以头叩地不住求饶请命:“母妃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如今战事吃紧,硝烟弥漫,但东陵也并非是奄奄一息。倘若全力以赴,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何必要如今就这般堕落的选择背叛
东陵、背叛父皇!”
姜贵妃眼底的暴戾恣睢又褪去,染上了无辜惶恐之色:“可是……可是钰儿,娘亲和西凉的人早就打好了招呼的,他们打过来,娘亲就给他们开城门,这样的话,皇位就是你的了呀!”
墨非钰还在咬牙苦苦挣扎:“现在父皇也没有立太子啊,母妃你何必这般孤注一掷?”
姜圆圆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浓浓的绝望。
他怅然道:“皇上现在是没有立太子,可他如今的所有举动都在说明了他要立墨非离为太子!从小到大,我是如何对墨非离的他定然怀恨在心,你觉得到时候他会放过我们吗?”
“……”墨非钰无话可说。
姜圆圆脑海里错乱的很,一会是墨非离阴鸷充血的眼,一会是皇上看着她却透过她的眼神,一会是满目疮痍的山河,一会又是墨非钰身着龙袍君临天下……
姜圆圆蹲下身来抱住墨非钰,她用的力气很大,像是生怕她用的力气小了墨非钰就能挣脱她来。
“钰儿,娘亲不会让你有落魄的那一天的,娘亲会护你一辈子。墨非离云若烟,还有这有失偏颇的皇上,娘亲一个都不会放过……至于恶人的罪名,就由着娘亲背……”
……
云若烟感觉恍惚。
姜贵妃似乎是透着她看到了墨非钰,此时正抱着她神神叨叨的说一大堆云若烟时而听得懂又时而听不懂的话。
至于那皇上想要立太子的事……
她是知道一二的。
“姜贵妃,你不是一直觉得皇上亏欠你们吗?觉得皇上立太子立的是墨非离而不是你墨非钰吗?”
姜圆圆如雷灌顶。
她像是被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又给重重的在头上敲了下,瞬间清醒了一二,她推开云若烟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红着眼,咬牙道:“难道不是吗?”
嗤。
真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