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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那一幕,姜圆圆倒在血泊中,四周无人。
真是恍惚。
怎么会这样呢?
怔愣了好长时间,他也没曾踏出一步,只感觉天越发的阴沉,半晌,有风从他身后吹来,吹动了他的衣袍,吹动了他的发,他才恍然从记忆中清醒:“云若烟呢?”
“跑……跑了。”
呼。
被骗了啊。
墨非钰想笑又想哭,而这两种情绪却不能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他最后也只能做面无表情。
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眼底猩红阴鸷,似是压抑着的滔天怒火终于尽数迸发。
一字一顿的道:“追,追上者赏黄金万两!另外,给朕把所有朝臣都找来,战事吃紧,朕便亲自指点风云。既然这世道不许朕心悦,便所有人都别想着好过!”
“是。”
公公被墨非钰的阴鸷吓得全身哆嗦,颤栗着身子退下,刚出了门,风来时他察觉到冰冷刺骨,这才发觉自己这一会的功夫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云若烟伤的很厉害,伤还没好就这般折腾,现下又被发簪刺入伤口,早就不能行了。
姜勿籍把她带到医馆。
换过了药
物包扎了好长时间,最后总算是好了些,他扬眉道:“在你包扎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处理掉了两队来杀你的人马。故而,如今你要去哪里?”
云若烟也陷入了恍惚。
“是墨非钰派兵杀我?”
“不然呢?”
也是,姜圆圆都死了,墨非钰自然要为她报仇的。
云若烟唏嘘却也觉得自己对不住他。
故而沉思了会道,“你知道墨非离此时在哪里吗?”
姜勿籍老实的摇头:“老实说我并不知道,只是听说他长驱直入已经快打到了这东陵王城。”
也不知道啊……
“我要去找他。”云若烟诚实的道,“我必须的找到他,也只有找到他,我才能安全。”
“可他在行军打仗,如何能护你周全?”
云若烟认真的道,“只要是在他身边,无论他是在行军打仗,还是在提笔作诗,我都是安全的。我相信他能给我安全,我也相信他会豁出一切护我周全。”
嗤。
姜勿籍半是嘲讽半是开玩笑的道:“这是你口中的爱情?”
“难道不是你口中的?”
也是。
姜勿籍束手而立,拱手道:“成吧,如今我虽然救了你却也是又再度把你陷入了这漩涡之中,故而如今这不算是报答了你,你且再提一个要求,我定竭尽全力的帮你。”
要求啊……
“没什么可要求的,不过若是你顺路的话,你可以领着我去找墨非离,我如今孑然一身还受了伤,很容易就会被墨非钰的兵马抓住。”
也是。
姜勿籍答应的爽快:“且同我来。”
姜勿籍轻车熟路,他这段时日在这东陵住着,也早就熟悉了这东陵的布局。这一路也算是有惊无险,于是云若烟也在路上听说了南越对姜圆圆的印象。
姜圆圆为人并不如何,却独独宠爱于姜勿籍的哥哥姜五晟。也就说姜五晟能坐上这个位置,也有她在后面推波助澜,但她此人并不如何,这南越里的人她几乎都得罪了个遍,这才以至于后来东陵出事,而南越选择了束手旁观。
虽然姜五晟想着要帮姜圆圆,不过这满朝文武也不是吃干饭的,硬是把姜五晟的这个提议给压下去了。
才成如今局面。
姜勿籍淡淡的道:“此事断然不能让姜五晟知道,他为人薄凉却也歹毒,若是被他知晓定然我们两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是自然。
云若烟躺在树下姜勿籍给她点的火堆旁取暖休息,姜勿籍就躺在了树上观察四周。
“休息吧。”
姜勿籍轻声道,“有事的话我会叫你。”
姜勿籍为南越人,却肯为她而杀了姜圆圆虽说也导致如今二人逃亡,可也到底是因为自己他才下的水,说不感动都是假的,故而她还是郑重的道:“谢谢。”
逃亡之路太过顺利了,姜勿籍云若烟也没想太多,结果这一觉深沉,不知是谁在燃着的木柴上动了手脚,于是二人都睡的沉了。
再一醒来,便是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