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起身,原本想去楼上再看看小家伙的,脚步一转却走向了门外。

再见又是离别,还是别刺激孩子了。

温鑫送着殷词坐车离开。

小庭院内传来车的鸣笛声,远远的大铁门打开又关上,车子沿着柏油路走远了。

落地窗前一个小身影紧紧的抓着窗帘委屈的注视着。

他想要妈妈陪,又不想妈妈为难,眼底都是不舍的落寞。

脑袋上一沉,安平红着眼睛抬头,看清了来人。

“小舅舅……”

他哽咽着叫了一声。

简家骏长长叹息一声,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

“没事,小舅舅陪安平,你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他的目光远远的看向街道,已经看不到车子的身影了。

路上殷词给程琦打了电话,铃声响了许久,几遍之后那边的人才迟迟接了起来。

殷词无奈的叹息一声。

“你还打算在家中藏多久?”

“我病了……”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低,说话带着几分沙哑,倒是让殷词有些闹不懂她是真病了还是咋。

刺啦一声,听筒里传来了易拉罐倒地滚动的声音,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你病了就是窝在家里喝酒?”

殷词问,程琦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起身将脚边碍事的易拉罐踢了踢。

“睡不着无聊喝了几杯。”

她也不算撒谎,这几天心烦她却是睡不着。

她简短的解释不带掩饰。

殷词听得心疼。

“这几天我有事要出去几天,公司那边不能没人盯着,你先去看着吧。”

“嗯。”

程琦慵懒的应了一声,没问她要去哪。

殷词本是想提她大哥的,话到了嘴边换了词。

“有问题就是应对嘛,喝酒能解决个啥,大不了等我回去陪你喝。”

闻声程琦笑出了声,“你陪我喝,你家那位不得把我房子炸了。”

陆见深还真有可能这么干。

殷词补充道:“你这么喝,也有人会心疼啊。”

电话那边是长久的沉默,程琦没答,殷词也不敢再点了,忙补充,“行了,不跟你贫了我要进机场了,有事回来详谈。”

听筒里是机场的广播声,程琦捏着挂断的电话推开了客厅的窗户。

她住的地方临江,窗外一片宽阔,高层的唯一好处就是视野开阔,空气也清新。

凉风卷着湿气吹进屋里,带走了满屋的浊气,让她混沌的思绪也清明了些。

她趴在窗口呆呆的望着窗外,眸色沉沉的。

转瞬间那阴郁的气氛消散,她笑了笑。

就像殷词说的那样,逃避不能解决办法,她也不是个逃避的主。

心情明朗的瞬间,她笑了笑起身回了屋。

跨洋的飞机殷词本以为在生产前不会再坐了,没想到临了又来了一遭。

陆见深一早切好的橙子放在镂空的小盒中,隐隐散发着香气,抑制了她孕吐的恶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