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顺喜狠狠打了个哆嗦,挂了一脸苦相,战战兢兢道,“殿下,绣妩姑娘实在赶不走那两位伶人小主,那两位伶人小主听说魏主子近来在学抚琴,还偏要来教一教魏主子,这会儿已经到门口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霍孟极和清娇在被窝里说着话,一时也都没在意外面的动静了,这会儿一听,还真是听到了那两个伶人在外头掐尖矫作的说话声。
霍孟极眉峰顿时高蹙,冷冷道,“到门口了?魏良人院里不是已有人去拦了吗?那个绣妩在做什么?”
门外顺喜欲言又止。
某人怀里,清娇听着自家丫鬟被这祖宗嫌弃,立时便替她辩解,
“殿下,您可别赖我们绣妩,您那两位伶人小主可是有您的宠爱傍,底气足得很呢,连妾都不放在眼里,何况绣妩这个丫鬟,她有不能透露您在妾这,更是有所忌惮不好多言的。”
霍孟极听着怀里小姑娘这话说得酸溜溜,好笑地弯了薄唇,看着她垂眸使着小性子的可爱模样,低头啄了啄她水盈盈的眼眸,
“本王的小娇娇可是个护短的小兔儿呢,好好,都是本王的错,不怪你院里丫头没用,如此可好?”
男人话音刚落,那两个伶人清脆婉转的声音已然是在外头响了起来,
“呦,这良人娘娘的架子果然是大,是瞧咱们姐妹俩呢。”
“呵呵,瞧不上?咱们是不知有何瞧不上的,殿下都能瞧得上,良人娘娘倒是瞧不上了。可惜了咱们姐妹见她连个琴都不会抚,好心好意来教她,竟连门都不让进呢!”
“就是,不过就是个卑贱的宫女出身,就是个伺候人的胚子,咱们虽趁了个伶人的名,却也是江南富户自小娇养的养女,谁瞧不起谁啊!”
“呵呵呵,要不怎么咱们姐妹一来,她就失宠了呢?一股子小家子气,难怪殿下瞧不上呢!是咱们姐妹一出现,这高下立见呢~”
一唱一和,阴阳怪气,话里尽带着宠妃得意独宠的优越得意。
昨儿清娇听着她们姐妹俩这腔调,还觉得刺耳扎心。
不过今儿这会儿听着,却是没了旁的感觉了,只朝着某只知道欺负她的混球祖宗一嘟嘴,软漫盈盈的兔眸瞅瞅外头,又眨回来,瞪了这人,一语不言即控诉。
霍孟极对上她这软糯惹怜的小眼神儿,心都窒了一下,顿觉外头的鸟叫愈发刺耳烦人。
“殿下,”顺喜小心翼翼的声音又苦哈哈地在外头响起,“这两位伶人小主非要进来,绣妩姑娘不好拦,若是叫了太监强行去拦,恐怕是要闹大了……”
霍孟极彻底被这两个蠢货搅了雅兴,深眸杀意寒彻,凌厉目光冷扫如刃。
清娇听着外头两人愈发得寸进尺的叫嚣讽刺,心里却悄悄地乐开了小兔花,正想躲懒的小兔儿只管娇软怜怜地窝在某人怀里,好奇地小手在他胸口打圈圈。
也不知这祖宗要怎么“不暴露”地处置这两个蠢人呢?他才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呢,一出手定然不是什么毛毛雨。这回总不能重罚了,却又“没处置”吧!
霍孟极又如何不知怀里小人儿在乐呵什么,他凉凉乜了眼她嘴角弯起的软笑,抬手拎了某小兔儿不老实的开心小手,嗤着勾了薄唇,冷冷沉声道,
“顺喜,传本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