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富贵、王桀等邻居围在警戒线前,议论纷纷。</P>
牛富贵看见了关仁川,认出他就是不久前她在警局录笔录时见过的帅气警官。</P>
年过四旬、风韵犹存的牛富贵大姐马上凑到关仁川面前,嘘寒问暖:“警察小哥哥,你们又来查案了呀!真是辛苦啊!我猜你们经常熬夜吧,一定把保重身体啊!累的话可以到我家歇息,我家有意大利进口的按摩沙发哦!”</P>
关仁川一脸尴尬地推辞了牛富贵的好意:“牛阿姨呀,你叫我小哥哥,不太合适吧!”</P>
“叫什么阿姨呀,你喜欢的话,叫我牛妹妹就好啦!”牛富贵满脸桃花泛滥,“叫阿姨太见外了!”</P>
“额……”</P>
关仁川不知怎么回答才是。</P>
阿姨虽好,可他已有小艾。</P>
“关警官,杨警官,中午好!”</P>
王桀热情地招呼道。</P>
王桀和庄梓豪年纪相仿,穿着打扮也很相似,最大的区别是王桀留了胡子,庄梓豪将胡子剃得干净。</P>
“你也好,隔壁老王先生!”关仁川揶揄道,“你记性真好啊,只见了一次面就记住了我们的名字!”</P>
“其实我们之前见过!”王桀解释道,“确切地说不是见过,是听庄梓豪介绍过你们!唉,世事难料啊,你说老庄怎么会犯下这样的案子!”</P>
“是啊,老庄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啊!”牛富贵附和道,“警察小哥哥,你们会不会查错了,庄梓豪他怎么会杀死全家人呢?”</P>
“原来你们也怀疑庄梓豪的动机!实不相瞒,我和小艾警官就是为此而来,找到他如此做的原因!”</P>
关仁川回答道 。</P>
之后关仁川两人进入庄家,虽然距凶案已经过了十三个小时,地板的血渍早已干涸,空荡的房间里仿佛还能听到两个孩子的呼喊声。</P>
“爸爸,你那么爱我们,为什么要将我们的头颅砌成小墙?”</P>
杨小艾走到客厅处,这里是第一现场。</P>
案发时,庄梓豪从背后对沙发上的徐艳芳动手,将她打晕后,拽着头发拖行到了二楼卧室。</P>
之后他先后把庄文清、庄文秀击晕,带到卧室,用菜刀将三人斩首,随后抱着血淋淋的头颅走到工作室,将头颅堆积起来。</P>
关仁川至今想不通庄梓豪为什么会用这般残忍的手段来对待妻儿?</P>
即便用精神疾病作释,仍然差了点什么。</P>
这时,杨小艾触碰了客厅的吊灯开关,四盏灯泡一个紧随一个亮起。</P>
可是奇怪的是,客厅吊灯明明是五组灯泡,却只亮了四个。</P>
没有亮的是最西侧的那组,关仁川踩上茶几检查,原来不是灯泡不亮,而是没有灯泡。</P>
“怎么会少一个灯泡呢?”</P>
关仁川纳闷道。</P>
“哎呀,这有什么奇怪的?兴许是灯泡坏了,庄梓豪把旧灯泡换了下来,却忘了将新灯泡换上去呗!”</P>
杨小艾不以为意地说道。</P>
暂时将灯泡的事抛到脑后,关仁川和杨小艾对庄梓豪又是翻箱倒柜地搜查了一番,功夫不负有心人,关仁川找到了他一开始就想找的东西。</P>
一个他不清楚是否存在,但是能够成为庄梓豪动机的物品。</P>
这是一份汉森医疗鉴定机构的亲子鉴定申请表。</P>
申请人是庄梓豪,他申请对自己的儿子庄文清、女儿庄文秀做亲子鉴定,以知晓她们是不是自己亲生的。</P>
至此,关仁川明白了庄梓豪犯下所有血案的唯一动机:他怀疑两个孩子是妻子跟前夫黎天所生。</P>
关仁川不知道庄梓豪为何会有这样的怀疑,大概是疾病使然吧。</P>
黎天多次上门骚扰,庄梓豪表面没什么芥蒂,可是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P>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人往往就会拼命找寻蛛丝马迹,以佐证它。</P>
这便是妄想,陷入妄想症的患者会不受控制地加深他们的偏执程度。</P>
幻觉、幻听、再到妄想,符合精神疾病的固有特征。</P>
杨小艾提出了质疑:“这里面还有一个地方解释不通!庄梓豪只是填写了申请表,并未正式进行鉴定。既然没有鉴定结果,他为什么草率地就开始杀人了?”</P>
“庄梓豪是精神病人,不能拿常人的那套标准衡量他!”关仁川解释道,“那时他们的逻辑判断能力是有缺陷的!”</P>
之后关仁川联系了汉森医疗鉴定机构,确认此前果真有一名叫做庄梓豪的先生提交了申请,但是当申请批准后,鉴定机构就无法联系上庄先生了。</P>
关仁川将调查结果告知庄梓豪,庄梓豪摇着头不敢相信:“怎么会?我怎么会怀疑小芳的忠贞?我真是个混蛋!”</P>
“庄梓豪,好消息是,警方将你的dNA与庄文清、庄文秀比对了,他们就是你的亲生孩子无疑!”</P>
关仁川说道。</P>
“我该感到高兴吗?”庄梓豪迷茫地说,“即使你不相信,我从未怀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