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曦·兰尼斯特摇晃着手中酒杯，没有回答提利昂·兰尼斯特的提问，她微微垂眸似乎在思索着答案。</P>
提利昂又道：“瑟曦，你觉得他们靠得住吗？或者说是你信任他们吗？”</P>
手中的动作一停，瑟曦太后酒杯优雅地抿了一口夏日红，悠悠地道：“你为什么这么问？”</P>
说着，她的碧色眼眸一动，继续道：“父亲还有其他安排吗？”</P>
提利昂指了指桌子上被她姐姐揉城一团的信件，道：“伱应该是没注意看，我们和蔼的父亲不喜欢隐晦的表达……”</P>
提利昂心想，他的老姐可能把注意力都被自己任命为首相的内容吸引走了，根本就没有关注其他内容。</P>
瑟曦太后先是看了眼一脸诚恳的侏儒弟弟，接着放下酒杯拿起了信件。</P>
“我最近调查了一些事，比如君临暴乱的谣言之一。”</P>
提利昂面上不显，心下却是有些同情泰温，就那么一点点的同情。</P>
提利昂沉吟道：“艾德·史塔克那件事是怎么回事？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让他披上黑衣可以减少很多敌人，但乔佛里却要杀了他，如果没有这个变动，很大可能不会发生暴乱。”</P>
提利昂正色道：“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是劳勃一世的御林铁卫队长，当初伊里斯二世的七铁卫中，只有他和詹姆存活在世。</P>
人们说起他，就像镜盾萨文和龙骑士伊蒙王子再世一般……倘若他们看到无畏的巴利斯坦与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或蓝礼·拜拉席恩并肩作战，你觉得他们会作何感想？”</P>
“铁王座真是一把好椅子。”</P>
瑟曦太后凝视着侏儒首相，声音清冷：“提利昂，你要记住，我虽然接纳了你，但你只是名义上的御前首相，实际上是我的首相。你采取任何行动之前，都必须把计划和意图事先同我商量。未经我的同意，不得擅自行动，清楚了吗？”</P>
提利昂先是感慨了一句，接着道：“任谁戴了王冠，脑子都会不清楚，何况乔佛里还没有成年啊。”</P>
瑟曦太后把脸转了过来，她看着面色平静的侏儒弟弟，语气含带嘲讽：“乔佛里连我的话也不爱听，他更不会听你的。”</P>
瑟曦太后皱眉道：“那是史塔克调查出来的结果。”</P>
“他知道你儿子虽然才当国王没多长时间，闯出的祸却已经多得数不完，老狮子是由此推测有人把我们的乔佛里给教坏了。”</P>
提利昂揉揉脸颊，咧嘴道：“瑟曦姐姐，你和谁上床不干我的事，但你只对一个弟弟张开双腿，却没让另一个弟弟受到同样的待遇，这好像不太公平哦……”</P>
“嘶……温柔点，瑟曦，我不过是开开玩笑。说实话，我更愿意找个漂亮的女支女玩玩。我真不明白，除了能欣赏自己的倒影，詹姆究竟看上你哪一点。”</P>
提利昂的言语再次被瑟曦太后打断：“珊莎也不见了。”</P>
提利昂其实很想问瑟曦：这位迷人的姐姐，请问您凭什么？凭任性和自大吗？</P>
提利昂认同般地点点头，露出了崇拜的……他实在是装不了！</P>
瑟曦太后思索了一下，道：“这么说来……倒是值得一试，我的前提是你不许伤害我儿子。”</P>
瑟曦太后的声音打断了提利昂的思绪。</P>
提利昂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咧嘴道：“狮子和狼只能活一个了……我的好姐姐，我们是父亲的好子女，我们每天都要向七神老人家祈祷我们的好父亲健健康康……我的要求并不高，能让他撑到解决掉麻烦就好。”</P>
“瑟曦，你再打下去，我可会生气哦。”</P>
瑟曦的碧眸微颤，顿了顿，她叹气道：“乔佛里想找人为劳勃的死负责，瓦里斯便提议拿巴利斯坦爵士开刀，这也没什么不好，一方面……詹姆可以接任御林铁卫的队长职务，并得到御前会议的一个席位。另一方面，乔佛里很喜欢桑铎·克里冈，他也有了喂狗的骨头。我们本打算赏给赛尔弥一座城堡，但是那个一无是处的老头子却心怀不满，便直接驱逐了。”</P>
“将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从御林铁卫中革职，想必也是乔佛里自己的主意？”</P>
提利昂一脸微笑：“当然，虽然我爱他的方式和你们有些出入，但我对乔佛里的爱并不少。”</P>
提利昂忍不住叹了口气，瑟曦总是抓不住重点。</P>
皱巴巴的信件被瑟曦太后张开，她皱着眉头读了起来。</P>
瑟曦太后见提利昂并不像是开玩笑，又道：“乔佛里为什么要听你的？他可不喜欢你。”</P>
“哈啊！”</P>
提利昂的脸上不自觉地出现了猥琐的笑容，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刻用喝酒掩饰。</P>
提利昂微微颔首：“瑟曦陛下，一清二楚。”</P>
顿了顿，她随口道：“我没想到这一层。”</P>
他继续道：“他为什么敢不听你的?因为他知道他的妈妈绝不会伤害他。”</P>
提利昂的笑容很真诚……为了维护姐弟间的感情，有时候稍微需要一些善意的谎言。</P>
提利昂抿了一口酒，他的眼眸一动……史塔克家或许可以成为突破点，如果格林还坚守着他的骑士之心，现在的他应该很难受……就选择在莎塔雅女支院和格林谈谈吧，顺便抚慰一下小家伙。</P>
“我是乔佛里的舅舅，乔佛里跟着我就和跟着你一样安全。”</P>
提利昂眨了眨眼睛，威严的王座厅成为了乔佛里的游戏场所。</P>
提利昂靠近了瑟曦太后，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了一起。</P>
提利昂轻轻晃动着酒杯……格林不像他的姐姐那样单纯，光靠舌头很难动摇他的心，克莱勃家的传统对他不利的话……他敢向七神老人家保证，格林马上会送他一个很好听的新解释。</P>
瑟曦太后靠在了椅背，轻瞥了眼态度谦卑的侏儒，她微点下颌。</P>
提利昂微笑：“确切说是他很讨厌我吧，从小开始我不像别人那样由着乔佛里乱来。”</P>
瑟曦太后狐疑地盯了会儿侏儒弟弟，道：“派席尔和瓦里斯两人既愚蠢又懦弱，但还算听话。”</P>
啪！瑟曦太后再甩提利昂一记耳光。</P>
提利昂抚胸行礼：“亲爱的姐姐，提利昂首相任您差遣。”</P>
他笑嘻嘻都道：“不过就是一点小聪明而已，最重要的是我们兰尼斯特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比较可靠。”</P>
瑟曦警告道：“提利昂，如果你认为我会任由你欺负我儿子，那你就是病得无可救药了。”</P>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