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布莱克两兄弟穿过人群，走上台阶，来到了瑟曦·兰尼斯特的近前。</P>
奥斯尼·凯特布莱克满脸堆笑：“太后陛下，我们的火船出动了，整条黑水河沐浴在野火之中。一百艘船起火燃烧，或许还不止。”</P>
瑟曦太后轻点下颌，道：“我儿子在哪里？”</P>
奥斯尼恭声回道：“国王在烂泥门，跟首相及御林铁卫们在一起，他与堡楼上的兵士们交谈，还教导他们操作十字弓的小技巧，大家都在称赞他是一位勇敢的国王。”</P>
停顿了下，他又补充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保证，太后陛下。”</P>
瑟曦太后轻哼了一声，道：“我儿子要做的是活着的国王。”</P>
次日，黎明的第一丝曙光刚从东方显现，红堡的钟也响起来了，汇入自贝勒大圣堂七座水晶高塔上流泻出来的汹汹之音。</P>
说完，提利昂打了个手势，他的护卫很快就围了过来。</P>
瑟曦太后制止了要为她斟酒的侍者，她将酒杯翻转，道：“够了，我需要保持清醒。”</P>
一双美目带着些许迷离，她喃喃道：“我已走到了七国女人的巅峰，而我却从一个小野人身上看到了我最渴望的梦想，它活生生地发生在我的眼前。”</P>
碧眸微动，瑟曦太后伸手搂住了女儿，道：“弥赛菈，在刀剑面前，尊贵的女人和普通女人没有区别。记住妈妈的话，不要让伱的刀剑离开自己，至少要留一把在你的身边。”</P>
小恶魔首相缓缓起身，它们美得诡异，美得可怕，正如书中的龙焰。</P>
提利昂伸手拍了拍波隆的大腿，顿了顿，他咧嘴：“随便提个条件吧，我有点担心你会变节，我不安心。”</P>
接近傍晚的时候，玫瑰旗帜与雄狮旗帜出现，河湾地的马斯图·罗宛伯爵率领的兰尼斯特-提利尔联军攻向了史坦尼斯军队。</P>
奥斯尼瞥了眼太后的酒红色裙摆，回道：“国王在烂泥门，我的兄长在保护他。”</P>
下午的时候，奥斯尼·凯特布莱克匆忙进来跪在瑟曦太后的身前，有些慌张地道：“太后陛下，史坦尼斯的军队正在强攻烂泥门，他们还抬了一根攻城锤到国王门，首相大人正在挑选突击队的人手。”</P>
提利昂在想……不知征服者伊耿在怒火燎原一役中凌空飞翔时，是否也有与他相同的感触。</P>
咚咚咚。</P>
他将面甲掀了起来，道：“这里交给你了，妈妈让我回红堡保护她。”</P>
过了几秒，提利昂似乎才回了神，他以不太确定的语气道：“铁手抢了我的活儿吗？”</P>
提利昂踮起脚，伸手把乔佛里的面甲“咣”一声拉下，道：“别掀起来，你也不想毁掉这张漂亮脸蛋吧，小心流矢戳进你的眼睛。”</P>
待凯特布莱克两兄弟离开后，瑟曦太后看向了自己的女儿，道：“这是第一批叛徒，但不是最后一批。弥赛菈，这种时刻，倘若心慈手软，叛徒就会如雨后蘑菇一样冒出来。你要记住，保持忠诚的惟一办法就是确保他们害怕你更胜敌人。”</P>
“史坦尼斯会比你快一些。”</P>
轻松地解决了国王门的敌人，穿着“蓝礼铠甲”的蓝赛尔·兰尼斯特激动地浑身颤抖。</P>
…………</P>
瑟曦太后喝了不少，她脸上的红晕如晚霞般绚烂，又如玫瑰般娇艳。</P>
提利昂·兰尼斯特如石像鬼般一动不动地蹲在城垛之上，他在俯瞰战场。</P>
见“蓝礼”朝他们策马而来，有的史坦尼斯兵士直接扔掉武器拔腿就跑，更多的兵士则是屈膝投降，高呼“蓝礼万岁”，几乎没作抵抗。</P>
提利昂的眼眸在颤动。黑水河下游的叛军船长们，不管出生高贵与否，都眼睁睁地看着木筏和废船载着他准备的绿色水果朝他们袭来。舰船上长长的白色大桨像蜈蚣的脚一般疯狂摆动，奋力扭转方向，但无济于事，这些蜈蚣无路可逃。</P>
当史坦尼斯的旗舰“怒火号”经过红堡下方，提利昂便发出信号，敦促金袍子们抽打牛群，驱赶它们行动。</P>
来人留着一头暗铜色的及肩长发，他面无表情地道：“提利昂·兰尼斯特，你该出发了。”</P>
“我会记住的。”弥赛菈公主乖巧地点头，瑟曦太后满意地抚了下她的脸颊。</P>
提利昂刚套好胸甲，金袍子总司令爬上他所在的塔楼，找了过来。</P>
接着，她的碧眸微动，朝着她的护卫队长开口道：“你呢？”</P>
黑水河的水流难以捉摸，野火没有向提利昂希望的那样散布均匀。</P>
奥斯佛利的脸色阴郁，他回道：“太后陛下，红袍小伙子们抓到一个马夫和两个女仆，他们偷了三匹国王的马，想从边门溜走。”</P>
空中满是烟尘、箭矢和尖叫，野火的“亲吻”使史坦尼斯的庞大舰队化为葬礼的柴堆，他们的兵士变成了活火炬。</P>
她的眼内闪烁着某种疯狂，母狮和她的孩子绝不做雄鹿的俘虏。</P>
提利昂几乎是瞬间清醒，他的一只手抓着门边，警惕道：“出发？什么出发？”</P>
顿了顿，他忽道：“波隆，赶紧过去，把蓝赛尔爵士的事情告诉杰斯林爵士。”</P>
说完，他看向了他的护卫队长，又道：“波隆，有没有兴致……跟我一起去干史坦尼斯的**，我们可以先谈谈价格。”</P>
波隆诧异地道：“大人，您要上战场？”</P>
“妈妈……”弥赛菈公主清脆的声音里透着关心。</P>
提利昂夸张地呼了口气，道：“这下我终于放心了，七神他老人家见证。”</P>
…………</P>
波隆笑嘻嘻地道：“大人，杰斯林爵士貌似瞧不上您的手艺。”</P>
远远瞧见乔佛里乖乖地交出披风和国王旗帜，提利昂才收回了目光。</P>
策马冲锋在前的那人……全身耀眼绿甲，金鹿角上闪耀火光。</P>
巨链将一环接一环冒出，滴滴答答淌水，有些还沾有亮晶晶的烂泥……直至整个绷紧，驶进黑水河的史坦尼斯舰队没有了退路。</P>
“烂泥门不正遭到史坦尼斯的攻击？”</P>
提利昂对他的军队不存幻想，金袍子总司令、杰斯林·拜瓦特爵士警告过他（第231章），只要战争的势头不妙，他们的兵士将即刻崩溃，逃之夭夭。因此，获胜的惟一办法就是确保战斗从头至尾一直占上风。</P>
…………</P>
黑水河上游的南岸，史坦尼斯已有了三四十艘战舰，这些船足以将整个军队运过河。</P>
杯子里的酒被她一饮而尽，顿了顿，她的嘴角上扬：“我握着七国最好的两把剑。”</P>
波德瑞克刚帮提利昂套上链甲，乔佛里在御林铁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P>
过了一会儿，奥斯佛利脚步匆匆地再次来到近前，道：“太后陛下，西门外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数是商人和匠人，他们请求到城堡避难。”</P>
提利昂耸耸肩，道：“史坦尼斯的军队马上要上来了，侏儒首相是君临最后的勇气。”</P>
瑟曦太后依靠在了椅背，她刚刚面上不显，心下却知晓史坦尼斯不久便会杀到这里……因为战况若非绝望，是轮不到侏儒出战的。</P>
史坦尼斯的大部分军队是他弟弟留下的“遗产”，当“蓝礼”和宝冠雄鹿旗出现，史坦尼斯的军队很快就陷入了混乱。</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