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七搓着下巴观摩了一会儿,“啪”地将手中的那条毛巾甩在他身上,“别抖!”
抖得怪涩情的!
漂浮在它旁边的系统,忍不住道【钱七,你这样,真的会让我担心你将来找不到男朋友。】
钱七冷笑,“你管的太宽了,先自己找到女朋友吧再教育我吧,我比较推荐败家系统和万倍返还系统,简直和你完美天配呢!”
【……】系统转身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特么多这个嘴干什么?
给南宫宴降了几次温,之前退烧药也渐渐发挥了效果,见烧退得差不多了,钱七给他盖上被子,准备去隔壁房间补个觉。
不料刚挪了步子,手腕便被南宫宴牵住了。
钱七回头,见到他紧闭着眸,被冷汗浸湿了的刘海下脆弱破碎的俊脸,看起来像是被主人抛弃后仅能依赖她的流浪犬,紧跟着她这只浑身是刺的流浪野猫寻求庇护。
她低头看了看被扯住的手腕。
她试探地扯了扯,发现南宫宴拽得很紧。
钱七抽了抽嘴角,“别装睡,谁家睡着的人能把别人的手腕握得这么紧。”
又不是演电视剧。
南宫宴缓缓睁开了眼。
他艰难无力地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丝勉强的笑,“七七,我疼。”
“不是退烧了么,为什么会疼。”
“骨头,肉,筋,都好疼。”
“那就去医院。”
“难道让大众都知道,我被南宫彰虐待了吗?我要脸。”
钱七低头看着他,望着他苦涩的眼睛和神色,想说什么,又抿住了唇。
她依然警惕着南宫宴,所以,不想多管闲事。
南宫宴深深看了她一眼,送开了手,“回去睡吧。”
他不想为难她。
钱七转身就走了。
南宫宴是个聪明人,他既然敢出门,自然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心里有数。
即便她不插手,他也可以自己处理好。
不过,钱七没去楼下,而是去了隔壁房间,以免南宫宴二次高烧,又要她来帮忙。
但,睡着的钱七还是做了梦。
梦里,是她的前世,那时她还在上学,她和一个朋友关系很好,但朋友和她的爸妈关系很不好,她总是找钱七抱怨。
钱七那时很义气,在朋友的哀求下,上门和朋友的父母据理力争,却不料原本站在她这边的朋友,软弱地倒向了父母那一边,将她陷于不义之地。
钱七可以理解,但她需要一个解释,需要一个道歉。
只是没想到,朋友一脸的理所当然,甚至说……
“钱七,你又没有爸妈,根本不会懂父母与子女间的问题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还是别管我们家的事儿了!”
她仍记得,那时,对方眼神中隐隐倾泻出的不耐烦和高高在上的怜悯。
是啊,她没有父母,前世没有,这一世也没有,所以怎么会懂如何解决别人家的家事呢?
画面一转,是她被人拖到垃圾角落,朋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对着其他人讥笑道,“我告诉你们,钱七她根本没有父母,好欺负着呢!”
拳脚落在身上,那是钱七第一次直面暴力。
可惜,她不好欺负。
院长妈妈说了,吃了亏,要狠狠地还回去。
孤儿院那一群混小子她都打过,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小小子,她又有何惧怕?
可梦里的她,不知被什么束缚,无法动弹,原本青嫩的一张张脸变得模糊,他们变成一团团巨大可怕的黑影,落下的是刀子与鞭子,亦是猛兽的利爪和獠牙。
如同她在副本里被魔兽群攻时,没了力量和技能,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挥之而来的恶爪。
只能绝望地望着落下的刀,在她的身上留下刺眼可怕的伤。
等钱七醒来时,已经冒了一身冷汗,浸湿了被单。
【做噩梦了?】
“哈……”她揉了揉太阳穴,望着天花板喃喃道,“是啊,好久,没梦到以前的事情了。”
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