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片刻,又道,“我听说不少案子,难倒不难,只是令人想不到。不如席间的事先放一放,他处去找些材料,有所突破也不一定。”
“一言为定,我查人证,你查物证。”天翔与她一击掌,大笑道,——
“果然不出所料,春夏秋冬四个丫头是随杯陪嫁的,这六年中另三个换了几茬了,只有夏荷一直还是原来的夏荷,其实有次她也险些被夫人打死,草席都裹上了,没想到竟又活转来。”约半个时辰后,天翔回来,与青离通气。
“这另外几个,也都不太平,现在这个‘冬梅’本名叫珍珠,补上来也就刚前两天的事,听说她娘老子死时,夫人死活不放她回去看一眼,怕沾了晦气;而前两天死了的‘冬梅’本名叫小玉,正是现在这个‘春兰’的妹妹。”他继续说道。
“这夫人也真是,怎么把这样仇隙的人放在身边?”青离道,心想这不是找死么。
“这府上想找个跟她没仇隙的也难。”天翔放低声笑道,“她汉子不是瘫了么,听说这婆娘整日嫉妒我无人有,方才的‘醒酒’丫头红儿,让她拿烙铁烙过奶子,就连领着丫头前来那个孟婆子,都让她用针扎过下面。这样多的故事,只怕她自己都记不清楚。”
青离听他说得粗鄙,不由皱了皱眉,想了想,问,“那个秋菊如何?”
“对了,难得找个仇隙不大的。”天翔一拍手,道,“倒还真没打听到这秋菊有何怨言。听说这丫头难得的伶俐乖巧,将一个刁钻主子伺候得妥帖,人人佩服。她是这里家生女儿,爹和哥哥是府里车夫,本分老实,左右不过挨过两顿打,在这里真不算什么大仇了。”
青离低头沉吟,这谁都有动机比谁都没动机还难查。
“对了,你那边怎样?”天翔问。
“有一处奇怪。”
“什么?”
“夏荷开酒时,我曾注意,红泥之下有一层蜡封形状不规则,后仔细去查,那蜡果然有些向下延淌之势,此酒从不离冰,怎会如此?”
“这倒也怪——还有其他的么?”
“与你验的一致,除了姚红翠的杯与酒,其他任何物件都无毒……”
青离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往下说……”
天翔突然也顿住了。
因为,答案已经像一道闪电那样,打断了他们其它的思绪啊。
(十五章朱门中)
(条件已齐,可以推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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