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中有很多腐烂的食物。</P>

因为品种多，所以各种腐烂的味道交叠在一起，形成了非常古怪的味道。</P>

这大概就是酸腐味道的主要来源。</P>

环境非常恶劣。</P>

可以想象，有人在这样的地方待上一段时间，这无疑是生理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P>

“唔。”</P>

格外安静的地窖，一点点小小的声响，都会引起注意。</P>

江小婉连忙拦住了杜春，控制住了他的行动，偏着耳朵往外一伸，果然是人的声音。</P>

“什么东西？”</P>

杜春微微皱眉。</P>

他也听到了一些，但感觉动静和只小奶狗一样。</P>

“小狗？”</P>

他是怎么想的，就是怎么说的。</P>

江小婉却十分坚定得摇了摇头：</P>

“不，是人。”</P>

顺着这道微弱的声音，江小婉带着杜春穿过两面对立着的墙面，终于在夹缝里，找到了一个星期未见的燕妮儿。</P>

当一个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都是血色的小姑娘出现在自己的眼帘，纵然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可真正面对的时候，便是另外一种感觉了。</P>

杜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随手递给了江小婉，然后自己已经挪开了目光。</P>

江小婉秒懂，快走两步，将地上的燕妮儿拦腰抱了起来。</P>

杜春看着她怀里的燕妮儿，紧皱的眉头，就再也没有松开过了。</P>

“她情况太不好了，我先送她去卫生所。”</P>

“带去城里的医院吧。”</P>

杜春知道，江小婉说得应该是村里的卫生所。</P>

那里的环境不足以治疗一个只剩下一口气的病人。</P>

江小婉也知道他是好心，但现实并不允许他们这么做。</P>

“不行，来不及了。”</P>

“可这个情况，谁来给她诊治？”</P>

他知道自己的提议不太现实。</P>

现在的大雨。</P>

带来了太大的麻烦。</P>

更别说把人往外送了。</P>

杜春又继续询问道：</P>

“你们卫生所里的医生，现在也在卫生所么？”</P>

他虽然是这样问的，但本质上，心中已经有了决断。</P>

这么大的雨，应该不太可能在了。</P>

江小婉的动作一顿。</P>

她抬起头来，颇为自傲得开口说道：</P>

“杜警官，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位非常合格的医生。”</P>

“你？你这样小的年纪，确定能处理这个孩子的伤势么？”</P>

也不能怪杜春小看人，而是因为江小婉的长相，实在是容易给人留下一种，她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的印象。</P>

上天总是公平的。</P>

一个人总不能又好看，本事又强。</P>

要不然，这也太容易遭人妒恨了。</P>

江小婉皱了皱眉。</P>

她最不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被人以貌取人。</P>

“现在并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不是么？”</P>

江小婉相信，纵使她没有明说。</P>

但杜春和她心里都清楚的明白一个事实。</P>

让现在的燕妮儿一路舟车劳顿去外面治病。</P>

非常有可能出现的情形是，人还没到，已经不行了。</P>

哪怕杜春一力非要强行如此，江小婉也不会答应的。</P>

“小江同志，你要清楚得知道一个情况，如果这孩子死在你手上，你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吗？”</P>

江小婉丝毫没有半分的危机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