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将他们一家三口的尸体,亲手送到梅倾歌的面前!
想到此处,齐云芷再次发出了一声冷笑,旋即打开了秘籍……
夜,宁静如水。
贺渊回房,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公孙云凤侧着身躺在床上,听到脚步,立即坐了起来。
“夫君,你回来了?”
她穿鞋下地,伸手扶住了贺渊。
“嗯,打扰你了吧。”
公孙云凤柔声说道:“没有,得知梅姐姐没死,我也高兴的紧,到现在还没有睡意。”
她将贺渊扶到了椅子上,给他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问道:“夫君准备何日去紫府,我当备些厚礼,给梅姐姐陪罪。”
贺渊苦笑了一声。
“她在风刃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又岂是几件礼物可以原谅的。”
“那……咱们夫妻二人便一起上山,负荆请罪,任由梅姐姐发落。”
公孙云凤坐到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贺渊。
贺渊在她手上轻轻的拍了拍。
“这是我与她的事,夫人就不必出面了,不论何等责罚,都是我该受的。”
“那怎么可以,我与夫君本为一体,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明日一早,咱们便去紫府,我这就让人准备礼物去。”
公孙云凤起身欲走,却被贺渊给拦住了。
“夫人也累了一天,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辛劳了,明早再准备也不迟。”
公孙云凤叹息了一声道:“那好,我为夫君更衣。”
贺渊脱下了外袍,便走到床上躺下,片刻便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
公孙云凤靠在了他的肩上,一张脸隐藏在暗影之中,难以窥见她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两刻钟后,贺渊忽然坐了起来。
他拿起衣袍,闪身来到了院外,仔细的将腰封系好。
既然知道梅倾歌没有死,他如何还能等到明天?
他亏欠了她十几年的光阴,每每想到她在风刃崖受苦,贺渊的心头都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女人最好的光阴,却在一处暗无天日,满是锋刃的地方磋磨而过,她的心中如何会没有恨,又怎能不生怨恨?
都怪他当年修为太浅,听到梅倾歌身死的消息,便走火入魔,被几位长老送到银月潭静养,后来才知银城已封。
那时的他,实在没有勇气面对梅倾歌死亡的现实,亦将所有的怨气都转移到了对梅倾歌咄咄相逼的金府主身上。
就盼着比武之期,好能为梅倾歌报仇。
直到见到女儿,他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当时只听齐云芷一面之词,便信以为真。
回想这浑浑噩噩的十几年,贺渊只觉火气上涌,一缕鲜红的血液,从嘴角飘了出来。
只要能让她心中好过一些,哪怕她立刻取了他的性命,他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脚步一点,再无迟疑,人已掠向了迷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