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翻了翻纸袋，里面倒是一应俱全。</P>

她没换上外穿的裙子，依旧穿了傅洲淮的睡衣。</P>

裤脚很长，她挽了又挽。</P>

琼音打开一个门缝看了看，傅洲淮正在摆放晚饭。</P>

听见声音，他抬头看过来。</P>

“过来吃饭。”</P>

琼音早已饥肠辘辘，她穿着宽大的拖鞋走过去，盘腿坐在沙发上。</P>

他看了琼音还在滴水的头发一眼。</P>

琼音嫌麻烦，头发只用毛巾潦草擦了两下，就将毛巾盖在头上不管了。</P>

她从前就是这样。</P>

嫌弃吹头发擦头发麻烦，抬久了胳膊会酸，可偏偏又喜欢长头发。</P>

傅洲淮看不过眼，便自然地替她接过这项工作。</P>

他走过去坐在琼音旁边，拿起她头上的毛巾。</P>

他将毛巾展开，又折叠，包裹住琼音全部的头发。</P>

琼音回头看他。</P>

傅洲淮将筷子递给她。</P>

“先吃饭。吃完饭我给你吹头发。”</P>

琼音奖赏般亲了他一下。</P>

“好。”</P>

琼音是真的饿了，她吃得很快。</P>

傅洲淮专注地给她夹菜，在她吃饱喝足之后才开始打扫战场。</P>

吃完饭傅洲淮将东西收拾干净，又让琼音坐好给她吹头发。</P>

耳边是吹风机的风声，傅洲淮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一点点抚顺吹干。</P>

琼音感到一种静谧感，逐渐昏昏欲睡。</P>

摸了摸她的头发，傅洲淮关上吹风机。</P>

他将不停打瞌睡的琼音抱起，放在休息室的床上。</P>

掀开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P>

“睡一会儿吧。等我忙完就带你回家。”</P>

琼音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P>

“那你快一点儿。”</P>

她翻了个身，睡去。</P>

傅洲淮替她关上灯，又轻轻关上门。</P>

他捏了捏眉心，视线重新回到办公桌上的文件上。</P>

姜文遂敲门进来，在傅洲淮的手边放下一杯咖啡，又轻声退了出去。</P>

桌子上的咖啡从热气氤氲到逐渐变凉，始终没有人看它一眼。</P>

傅洲淮手里的文件翻过了一页又一页。</P>

时钟又转过一圈，傅洲淮签下最后一个字。</P>

琼音留在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P>

傅洲淮走过去拿起来，他看了眼备注。</P>

乐兜宝贝。</P>

他按了接通。</P>

“妈妈，你怎么还没有来接我啊？外婆说今天太晚了，让我先在外婆家睡。你今天就不用再过来接我啦。明天我让司机叔叔送我回去就好了。”电话那端的童声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就一通抢白。</P>

乐兜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声音。</P>

他看了看自己的儿童手表，确认接通了，没有任何问题。</P>

他又喊了一声。</P>

“妈妈？”</P>

“妈妈在休息。”傅洲淮轻声开口。</P>

“那妈妈好好休息。”乐兜下意识回道，却猛然意识到不对。</P>

“你是谁？”小家伙生气地质问。</P>

“傅洲淮。”</P>

听到熟悉的声音，乐兜才放下心来，但他还是有一点儿不开心。</P>

“你怎么和妈妈在一起？妈妈身体不舒服吗？她怎么这么早就睡了？”</P>

“她只是累到了。”</P>

乐兜听了更生气了。</P>

“你怎么还会让妈妈累到！你对妈妈一点儿都不好！”</P>

小家伙维护妈妈的声音在电话里炸响。</P>

傅洲淮掩住眼里的笑意。</P>

“我会对她很好。”</P>

声音很轻，却很郑重，如同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