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音的高烧来的快，退的也快。</P>

第二天她就已经活蹦乱跳了，只除了嗓子还不太舒服。</P>

但她被姜妈勒令好好在屋里待着，不许出门去。</P>

琼音看见姜妈红肿的眼。</P>

她知道，她生病不舒服，最难受的其实是姜妈。</P>

做母亲的总是宁肯自己痛自己苦，也不愿意委屈了孩子半分的。</P>

昨天晚上是姜妈彻夜未眠地照顾她，给她一遍又遍不厌其烦地擦洗。</P>

所以即便她也还记得去找顾青山把话说清楚，但还是听姜妈的话好生生在家里闷了两天。</P>

直到琼音的嗓子也完全好起来，姜妈才终于肯给琼音一个好脸色。</P>

“妈，我真的没事啦。”琼音双手捧着糖水鸡蛋小口喝，眼巴巴瞅着姜妈。</P>

“快喝！少说话！嗓子不疼了？”姜妈凶巴巴地瞪她。</P>

琼音却深知她的嘴硬心软，她凑过去将糖水鸡蛋递到姜妈嘴边。</P>

“妈，你煮的可好喝了。你也尝尝。”</P>

姜妈嫌弃地推开她，脸上的皱纹却舒展了几分 。“我尝什么尝。这是给你煮的。”</P>

“喝嘛。”琼音不依不饶。</P>

姜妈拗不过琼音，就着她的手喝了口糖水，就仰着头往后躲。</P>

“行了行了，我喝了。你赶紧把这个喝完，既然好了，你过来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两天看着你生病，我没难为你。现在好了，咱过来掰扯掰扯。”</P>

“妈妈——”琼音拉长音喊道。</P>

姜妈站起来将桌子上的碗筷端走，“少给我来这套。”</P>

“喝完把碗送来厨房。等我收拾完你有啥话说啥话。”</P>

琼音丧气地垂下头。</P>

“哦。”</P>

……</P>

……</P>

“妈，你说什么！”</P>

琼音猛地站起来，惊讶地喊出来。</P>

姜妈平静地将琼音撞掉的韭菜捡起来，淡淡地掀起眼皮看了琼音一眼。</P>

她继续手里的活计，择干净手里的韭菜。</P>

“我说，我问许知青愿不愿意娶你。”</P>

琼音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走了两步，她让自己冷静了一下，期盼地看姜妈。</P>

“妈，你骗我的吧？你是不是想让我告诉你为什么要找顾青山退亲，我肯定全都告诉你。你不用这样骗我。”</P>

姜妈将手里择好的一把干净的韭菜放到筐子里。</P>

“我没骗你。我骗你干啥。”</P>

“那妈你为什么去问许知青要不要娶我啊？你这红线怎么还乱牵啊。我以后路上遇见他怎么办。这多难受。”琼音有些接受无能。</P>

“你不是刚好和顾家小子退了亲吗？你看这许知青又正好救了你，这不是老天爷给的缘分嘛。我闺女长得俊还有学问，又不是拿不出手去。我为啥不能问问去。”姜妈好似没有察觉琼音的不满。</P>

“可是许知青又不喜欢我。他这是做了什么孽，救了人还要被赖上。”</P>

“哎？那可不是这么说的。谁说人许知青不愿意了？”姜妈有些喜笑颜开。</P>

琼音直直看向姜妈。</P>

“他同意了？”</P>

“不得不说人家这大城市来的孩子就是识礼。”姜妈一边端起筐子去洗韭菜，一边啧啧感慨。</P>